奴役?你可是忘了莺歌?你可是忘了你的父王?”
顾北城反手扶住庄姬夫人,一脸认真的看着她,“母亲,在南晋时,她是唯一把孩儿当朋友的人,她心悦孩儿,她还救过孩儿性命!”语气十分坚定:“孩儿,亦心悦于她!”
“你胡闹!”庄姬夫人一把推开顾北城,斥声道:“东隅使臣送来了帖子,请求与我北黎和亲,还望王上以大局为重!”
“帖子?什么帖子?孩儿怎不知?”顾北城一脸疑惑。
庄姬夫人衣袖一甩,沉声道:“那时王上还在昏迷,我已经替王上接下了。”
“母亲!”顾北城跪在庄姬夫人脚边,抱拳,“孩儿恕难从命!此生宁负天下也定不会负她!”
庄姬夫人抬起手,“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顾北城脸上,却疼在她的心里,这是她第一次打了他,为何会变成这样?叫她如何对得起北黎枉死的子民,如何对得起顾羌?
“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庄姬夫人失望的看着顾北城,“你果然中毒不轻!”
顾北城侧首,垂眸,面无表情的悠悠开口:“孩儿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爱她!此生,非她不可!”语气淡定中透着倔强。
“你……!”庄姬夫人被他气的语塞,胸口忽而觉得憋闷的很,大口喘着粗气,一字一顿的怒吼道:“你是北黎的王!”
出生他没有办法选择,人生也不是他所愿,难道连爱情也由不得自己吗?
顾北城愤恨的说:“连自己的主都做不得,这王,不当也罢!”
庄姬夫人的头像是被人敲了一闷棍,一阵晕眩,她赶紧双手扶住身边的桌案,闭着眼睛缓了一下,才开口道:“你若敢执意如此,我便从城楼跃下!”
“母亲!”
庄姬夫人愤怒的看着他,目光凌冽,“你不必再说了!东隅和亲之事,望王上三思!”
说罢,庄姬夫人急步向殿外走去,顾北城起身追了几步,高声道:“母亲!”庄姬夫人停住脚步,微微侧头,沉声道:“时候不早了,王上好好休息!”
顾北城看着庄姬夫人远去的背影,母亲向来说一不二,要让她改变心意看来是不可能了。
一边是林妙音,一边是母亲,为何会如此两难?他只是想将后半生的光景,与一个可以同悲欢之人一起度过,怎么就这么难?
顾北城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的向院中移去,放眼望去,满院的繁花开的正热闹,连月亮都快圆满了,然而他却无比的落寞,眼神如死灰。
他解下披风,赤手空拳在院中练起武来,顾北城一个弓步,双拳击出,平静的池面炸起好几个一人高的水柱,海棠树猛然震颤花瓣飘零。
顾北城喷出一口血,视线变得模糊不清,整个人倒在了满是落花的地上,额头鬓角间挂着细碎的汗珠。
迷迷糊糊之际,他好像看到林妙音徐徐走远,她回眸看他,笑敛如花,他抬起手想要拉住她,艰难的挤出两个字:“别走……”一瞬间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