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绑着,要他完成暴起绑人的戏份实在是为难人家。
庞燮心中喊了声苦,又又开始了尬演,十分做作的捏出一副发抖的嗓音,“师姐咱们先请使者坐下吧。”
谢天谢地谢谢各路的神仙,孟凉凉终于接戏了。
她带着一脸的恍然,动手解开穷富贵身上的尼龙绳。是真的用解的,好几个摞在一起的死结,她、用、解、的!
庞燮忍不住在心中吐槽:难道用刀割不痛快吗!
孟凉凉当然知道借助刀具利落又速度,问题是用刀的话尼龙绳就要短一截了啊。
好半晌啊,绳子终于完好无损的被拆下来。穷富贵站起身,冷脸拍了拍被缚的发麻的手臂。他试着调动灵力,依旧感到神魂受迫,心中明白这是额上符文未去的缘故。
本着不丢自己脸面,不堕云海仙山威名的念头,穷富贵强行按下心中焦灼,依旧做出派冷静模样,静待孟凉凉继续除去这束缚。
孟凉凉是想除,只是她现在神力微弱,无法强行抹去。符文画得实在潦草,令她无从辨别,连识别都成问题又何谈破解。于是自然而然的,让庞燮感到恍惚又熟悉的一幕出现了。
孟凉凉从柜台里翻出本笔记,认真的翻阅对比起来。
穷富贵......
穷富贵!!!!!!
如果世界上有后悔药,穷富贵一定不会将驭鬼宗选择为自己的任务。屋子里的四个人,个个透着古怪。他表面淡定,心中则隐觉慌乱不安。对于驭鬼宗,云海仙山掌握的资料的有限。方才绑他的小姑娘,厨房里那俊美男子,实力皆不可测,而资料中只字未提。
越是细思,穷富贵便觉不安,加之神魂受迫、灵力受阻,内心毫无安全感可言。拔足狂奔的欲望自脚下腾腾的升起,直冲脑际。
纸张翻动的声音不时响起。好半晌后,孟凉凉明白了“鬼画符”为什么会被用来被形容书写潦草,难以辨识。
鬼画的符,真的让人辨认不出那是什么。作为一只画皮鬼,姜的画技实在不该如此啊。
孟凉凉有些泄气的将笔记合上,扬高声音道:“姜姜,换好了没?”
姜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我很快就好。”
很快有多快呢?墙上钟表里的分针都转了好一大块,也没见这个“很快”结束。孟凉凉有些担心,抬脚往楼上奔去,只留庞燮一个跟穷富贵大眼瞪小眼。
“师姐——”
颤巍巍的声线并没有让孟凉凉的脚步停留。庞燮望着孟凉凉的背影好一阵的无言。
女孩子嘛,换衣服久一点很正常啊。像他女朋友就是这样。女孩子说“很快就好”,通常这个“很快”是在半小时到三小时区间的。
所以,他有些不明白孟凉凉在担心什么。
或许......别有隐情?
个中隐情庞燮无疑打听,现在需要他思索的是个摆在眼前的问题:继续尬演,做惶恐瑟瑟状,还是坐回去继续吃饭。
苍天怜鉴,他都记不清自己连续吃了多久的泡面盒饭。
鸡汤的醇厚、虾蟹的鲜甜,以及各色菜蔬或是清爽或是香糯,随着缕缕热气丝丝缕缕的钻入鼻腔,勾起胃腹的委屈。
人都被“自家”制服了,过于惶惶瑟瑟未免显得太假。
庞燮主意定了——不演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