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整个人都是无比舒爽。
坐在榻上,接过燕儿递上来的温热布巾擦了脸,拾起枕边的铜镜一照,只见面颊上一片红痕,高高肿起,俨然一副遭受重创的模样,逼真得吓死人。
“真是个好东西,本殿下这副尊容,没人会再来找茬了吧。”
秦惊羽对效果十分满意,示意燕儿将药盒收好,伸了个懒腰,随意问道,“对了,先前是谁在外面吵闹?”
燕儿略想一下,答道:“是雷郎将。”
秦惊羽皱眉:“是他?他来做什么?”
燕儿笑道:“大概是听说殿下挨打,心里歉疚,过来探望。”
“哦。”秦惊羽瞥他一眼,“你把他赶走了?”
“不是赶,是请。”燕儿笑了笑,忽而面色一整道,“殿下是希望我把他赶走吗?”
“俗话说得好,冤冤相报何时了。呵呵,我摆他一道,他将我一军,已经扯平了。本殿下心胸宽广,不计前嫌,等过几日我消了肿,他消了气,我再找他喝酒去……”
燕儿没说什么,只递上来一册薄薄的书卷:“这是上回殿下交付影部几项事务的调查结果,请殿下过目。”
这样快就有眉目了?
看来自己在北凉安插影部弟兄的决策,十分英明正确。
秦惊羽接过来,迅速浏览一遍,低声喃道:“竟然跟几国都有生意来往……”
燕儿点头道:“不错,这其中还包括大夏。向氏商行在北凉实力雄厚,颇有后台,其中聚集了最好的冶铁驯马高手,明里经营茶叶香料丝绸瓷器,诸如此类,暗中则是出售铁器马匹,所售之物品质优良,价格实惠,各国都是幕后与其交易,积极充实军备。”
难怪那样财大气粗,原来是做这样的生意,想必别的都是些小打小闹,幌子罢了。
秦惊羽从头细看,边看边笑道:“若是将来几国交战,干爹倒是可以大发一笔横财。”想了想,又问,“这样的超级大商贾,北凉国主就任其发展,不予约束?”
“据影部派驻北凉的影士传回消息,那风如镜贪杯好色,近年来一心寻求长生不老之术,北凉军政大权实际却是握在北凉王风如岳手里,向老板精于交际,与北凉政要打得火热,这最近几年发展迅猛,赤天大陆无人能及。”
“没想到,我还能有个这样厉害的干爹,这运气啊,好得出奇。”秦惊羽摇头,自嘲笑道,“本以为是本殿下人品出众,魅力无穷,没想到只是块借助上位的跳板。不过也是奇怪,他为何这四年来对我一味给予,不图所求?”
燕儿抿唇,半晌才道:“这向老板早知殿下身份,却如此沉得住气,只怕另有企图。”
“另有企图?图个什么呢?其实我就一个庶出皇子,在朝中一无背景,二无人脉,他怎么不去巴结我两位皇兄,这宝可没押对……”秦惊羽说罢,看了眼窗外天色,跳下软榻,推下还在沉思的燕儿:“去给我拿件干净衣服来,我该去拜会他老人家了。”
燕儿眸光微闪,笑道:“就这样子出去?”
秦惊羽在镜前左顾右盼,自得一笑:“要的就是这个味。”
大半个时辰之后,秦惊羽一身华贵锦服,面上一道鲜明的红痕,大摇大摆出现在宫门处,燕儿换过寻常衣装,紧随其后。
在宫门处验过出行腰牌,也不顾守卫士兵惊疑的目光,大大方方走出皇宫,钻进早已备好的马车,一路朝城南行去。
远远见得前方街口,秦惊羽示意让车夫靠边停车,两人步行前往,没走一会,就到得门前。
那原本高大气派的院落,显然是最近才修缮过,灰墙加高,朱门重漆,顶上一块崭新的乌木横匾,上书两个金光耀目的大字:向府。
燕儿上前叩门,府门随即打开,一名青衣仆从走了出来。
那人站在门口一眼望过来,没等秦惊羽说明身份,已经是惊喜叫道:“是少爷吧,老爷天天念叨少爷呢,今日总算是过来了。”
说着,急急迎上前来,恭敬行礼:“小人伍沛,见过少爷。”
秦惊羽点头问道:“我干爹在府中没有?”
“在,老爷在的,少爷请跟小人来吧。”
一路跟着伍沛前行,院子里地方宽敞,假山树木,亭台楼阁,过往丫鬟仆从见他们过来,均是立在廊前路边欣然行礼,口中恭敬唤着“少爷”,而之前在百花阁大门口看到过的那一大队劲装男子,此时全无踪影。
尚未走到大厅门前,伍沛就是扬声高叫:“老爷,老爷快来,您看是谁来了?”
须臾间,向海天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大步奔出,朗声笑道:“怪不得今日一早就有喜鹊在枝头叫唤,原来是三儿要来啊!快,快进来!”
“干爹太客气了。”
“第一次进家门,真是难得啊,伍沛,快去叫丫鬟给少爷斟茶!”向海天侧头唤了一声,回身过来,拉着她往堂前走,目光瞥过她面颊上的红痕,不由一惊,“三儿这是怎么了?被人欺负了么,给干爹说说!”
秦惊羽笑得有丝尴尬,“咳,哪有人敢欺负我,还不是我在百花阁那相好,跟我耍性子闹别扭给弄的……让干爹见笑了。”
“原来如此。”向海天哈哈大笑,就连一旁的伍沛也是掩口,忍俊不禁。
“三儿啊,对女人可不能太宠了,会惯坏的。”
“是,孩儿记住了。”
两人相携进屋入座,秦惊羽环顾四周,但见壁上悬挂字画,桌上摆放棋盘,墙边博古书架上满是或新或旧的装订书籍,下方则是些高高低低的京瓷大花瓶,整个房间布置既清幽雅致,又不失华丽贵气,不由暗地称赞。
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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