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霆瞥她一眼,对于那一声霆儿颇为不满,奈何自己虽身为皇长子,却比她小些月份,心中难免愤懑,扬声嗤笑道:“大皇姐心心念念就一个雷牧歌,时刻不忘挂在嘴边,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你心上人似的!”
秦飞凰一听恼了,耳廓微红,嗔怒道:“我就是喜欢他,怎么样?我是父皇封的大夏长公主,难道喜欢个人都不可以吗?哼,等他从军归来,我就嫁给他!”
秦湛霆闻言轻笑:“怎么,还要等从军归来啊,到时候再去求父皇赐婚?嗯,一次不成,第二次说不定人家就心软松口了……二皇弟,你说是不是?”
秦兴澜淡淡应声,不紧不慢道:“大皇姐,还要多加努力。”
“你……你们……”
秦飞凰指着两人,气得身子发颤,半晌说不出话来,只得向太后告饶:“皇祖母,你看看他们,他们欺负我!欺负我!呜呜……”
想着那少年婉拒婚事的事实,又羞又恼,伏在太后脚下抽抽泣泣,当真抹起眼泪来。
太后对这长孙女一向祖孙情笃,疼爱有加,见她哭得伤心,忍不住心疼起来,拉起她软语安慰:“好啦,凰儿是我的心肝宝贝,不哭了,这桩婚事,到时候祖母给你做主!”
“皇祖母,我最喜欢您了!”
有了太后这番保证,秦飞凰心满意足,破涕为笑。
秦惊羽虽在那边照顾小孩,对于屋中各处的动静均是听得清晰明了,轻哼一声,暗自叹气:完了,太后亲点鸳鸯,普天之下,谁敢不从?
正为那帅气少年垂头默哀,忽闻一声低唤:“羽儿,你也过来,给祖母说说这听课的收获罢。”
虾米?
不是在说那大皇姐的婚事吗,怎么又扯到自己身边去了?
秦惊羽挪动身子,不情不愿过去,讪笑道:“回皇祖母,韩老师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厉害得不得了,孙儿臣愚笨,有幸跟着老师读书学习,要说收获,很多啊,这个……这个……”
但凡纨绔子弟,问到学业功课,回答应该都如她一般东拉西扯,含糊带过吧?
太后眼底精光一闪,笑道:“不着急,跟祖母慢慢说。”
“是,是……”
秦惊羽暗叫不好,今日遇上个难缠的主,可不好随意打发了事,怎么办?
她在课堂上那些光荣事迹,糊弄旁人倒是无妨,在这位目光凌厉的太后面前,难保不会露馅!
心里发虚,额头上逐渐溢出冷汗来,勉强扯起一丝笑容:“皇祖母,孙儿……孙儿……哎哟……哎哟……我的妈也……”
按着肚子,低吟出声。
秦昭玉失声叫道:“三皇兄,你怎么了?”
等的就是这一问!
秦惊羽赞许瞟他一眼,苦着一张脸,痛苦不堪道:“我……我肚子痛,哎哟,痛死我了!哎,不行了,就要拉出来了!”
“就你最麻烦,只知道吃,这下晓得厉害了吧!”秦湛霆皱起眉头,一指殿堂大门,“愣着干嘛,还不出去如厕!”
“是,大皇兄!”
秦惊羽答应着,慌乱中,没忘向太后行礼:“皇祖母……我过后再来听您教诲……”
呵呵,汉高祖刘邦借屎尿逃遁,这一招真是好用!
没走两步,耳朵竖起,听到背后有人絮絮告状:“皇祖母,你都不知道,三皇弟可恶透了,公然在课堂上与韩先生挑衅对峙,自己不会做题,还照抄四皇弟的卷子……”
秦惊羽没有回头,自然不曾看见太后闻言若有所思的神情,边走边不屑扁嘴。
切,这年头,勾心斗角,小人真多……
腹中着实撑得慌,又得殿外暖风吹拂,熏熏欲醉。
在那飞檐鼓楼前转了一大圈,这才把燕儿找到,一步三晃走过去,拍上他的肩膀。
“走,陪本殿下出去散散步,消消饱胀,一会回明华宫练字去。”
燕儿满脸狐疑,困惑道:“殿下,等会不用回来了吗?”
秦惊羽眨眼笑道:“我如厕时一个不慎,拉在裤子里了,还回来作甚,把那一屋子人熏晕过去啊?”
说罢大笑举步,只留下那少年立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殿下身上香香的,没有臭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