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翔在前方一路冲杀,后面的后续部队也在拼命抢渡浮桥。
只见一队队冀州军将士在张虎的调度下陆续过桥,于河滩上排成一个个小方阵。几个方阵互相照应,很快就连接起来,变成了一个大型方阵,牢牢守住了桥头。
张杨见吕翔的前军势不可挡,知道自己的阻击部队撼不动冀州军前军,他调动侧翼军队试图先将浮桥附近的张虎部击破,切断吕翔军的退路。
张在岸上看得清楚。只见他一挥手,河对岸的百余具床弩同时发威,“哄,哄,哄!”地声音不断响起,弩箭腾空,硬生生将来攻的河内军侧翼兵马射死了足有数百人之多。
“步军方阵,向前推进!”张虎站在浮桥的最前端大声喝道。他的命令立刻被变成旗语,准确地传达到了最前方将士的耳朵里。
方阵最前方的步兵大踏步向前,死死顶住最外层的河内军兵马。双方士卒在彼此能看得清对面敌手表情的距离上,以钢刀和长枪互捅。一层层人倒下去,一层层人踏着同伴或敌人的尸体贴向对手。
没有呐喊声,也很少有人呼喝,方阵前方,只有兵器互相碰撞的声音和肉体被刺穿的皮肉的闷响。
偶尔响起的呻吟,很快被这战场的杀伐声盖住,士兵们一个个铁青着脸坚持,看哪一方的阵列先垮塌掉。有人在没死之前己经精神崩溃,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熏得人直想作呕。
“后续兵马,前冲补位!”张虎见惯了死亡,空气中的血腥味道根本干扰不了他的指挥。他轻轻挥动令旗,方阵后列的冀州生力军大步冲上前去。
他们是冀州军中最常见的兵种,装备也丝毫不差。每人除了最基本的长刀,身上的铁甲也能遮住要害不被流矢所伤。
他们的跑动速度明显远超对面的河内士卒,他们在快速跑动中形成的杀伤力也是冀州军训练的一绝。
一轮攻击结束,侧翼的河内军几欲崩溃。大批士卒丢下兵器逃走,被督战队迎面射杀。
河内大将方城的亲卫试图上前反冲,对着密密麻麻的长枪铁甲混编阵列,却找不到可以下手之处,
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冀州后援军和吕翔的敢死队彼此之间再度拉来半步距离,慢慢地向己方大阵挤压。
“弓箭手,准备!”张虎高高举起另一面红色号旗。数千弓箭手听到命令,刚刚在河滩上调整好队形的军队立刻弯弓,将羽箭斜斜地指向前上方的天空。
“放!”张虎令旗一挥,瞬间,飞蝗般的羽箭升空,越过自己一方士卒,越过河内郡的前锋,在河内军的前锋和后续部队之间,制造了一场箭雨。
羽箭齐射,要的不是准确程度,而是单位面积上的打击密度。训练有素的冀州弓箭兵高效地完成了这一目标。
三轮急射过后,侧翼河内郡兵马的前锋和中军之前出现了一条死亡地带,担任前锋的士卒失去了支援,顿时背后发虚,愈发止不住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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