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结果怎样,张松正还是代我那位兄弟谢过,我们都希望他活着,因为他一旦死了,这辈子我们都会活在内疚和自责中......”
张松正深深的鞠了一躬而不是简单的行了个军礼,因为对岸受苦受难的是他的亲弟兄。
面对这样的大礼,船夫鼻子一酸,他知道这样一鞠躬的分量,这一鞠躬代表的是兄弟情义,他们蛇营拥有的正是这种情义。
“嗯!
你们的这份情让我深受感动,相信你们不仅能够通过考核,而且会受到所有教官的敬佩,在精神上,你们现在就毕业了。
好了!
外出这么久,蛇营的教官们等着你们回家,蛇营的猪也等着你们喂养......”
教官皮笑肉不笑的化解着气愤,但他说的也是事实,新队员没毕业之前都得喂猪,这是规矩。
“尼玛,真坑!
现如今我们都通过了考核,再让我们喂猪有点不近人情吧!
我们容易吗?”
李涛割了十三天的猪草,本以为回去可以解放,谁知道蛇营依旧是这么没有人情味。
船夫不厚道的笑了笑:
“你们不喂猪谁喂猪?教官?
反正你们明天便要离去,为何不剥削你们最后的休息时间?
好了,此事暂且不提,前方已经为你们准备了一辆三轮摩托,你们挤一挤,顺着来时的路回去。
这一路应该没什么危险,因为日军的暗哨被我空闲的时候全部暗杀了。”
船夫说的风轻云淡,但在竹叶青小队的人看来,他这是赤裸裸的在秀自己的本事,但这样的秀法所有人都认同,至少高端大气上档次。
简单告别之后张松正便带领队伍上了马路,离开时最后看了一眼灯光闪烁的黑石崖,眼中是说不出的泪。
顺着马路走了百余米,张松正看到了教官说的那一堆稻草,掀开稻草之后,一辆五成新的日军摩托出现在眼前,四人上了摩托,前轮都差点翘起,张松正严重怀疑这辆车能否支撑这一百七十里路。
随着轰隆声响起,张松正简单的热了一下发动机,油门一上,三轮摩托驶离了原处。
荒山野岭之间,只看见摩托车昏黄的灯光在崇山峻岭之间穿梭,发动机巨大的噪音将山中的鸟兽惊扰,昆虫时不时冲撞着黄色的车灯,而后化作一条平缓的抛物线坠落......
张松正不知道自己开了多久,只知道开着开着天已经麻麻亮,眼看蛇营与他只有几十公里,速度也快了起来。
在这辆破车面前,所有人都失去了脾气,因为从一开始众人便觉得这辆三轮摩托撑不到蛇营。
一路上张松正不敢熄火,连加备用油的时候都是开着油门,做法虽然危险,但和四个人光着脚回家相比,这些都不叫事。
几十里路走下来,就是不死也会让人精疲力尽。
当众人看到蛇营那个熟悉的瞭望塔,东边已经有了鱼肚白,太阳似乎在调皮,时而露出额头,时而又躲回了云层中,但这个藏头不藏脚的家伙始终放射着万道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