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云,把窗户打开吧,屋里有些闷气。”洛无颜手中执着的墨笔未停,头都未抬的冲着一旁的人吩咐道着。
“小姐,这人常言,一场秋雨一场寒,十场秋雨要穿棉,这前几日才下过雨,天,也渐凉了,您的身子还是小心着为好。”铃云没有前去开窗,反倒是喃喃着叮嘱了一通。
此时,洛无颜方才抬起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笑道:“这暖阳当空,开了窗,呼吸点阳光多惬意啊!我的身子哪里来的那般脆弱?”
“好,好,就依了您。”铃云无奈的道着,她总是说不过小姐的玲珑思绪,遂起身走到窗前,却只开了一小溜缝隙。
洛无颜好笑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动作,却也没再说什么。
这时,芙佩推门进来,手中端着刚刚煎好的汤药,洛无颜突然出声阻止了她欲回身关门的动作,道一声:“别关了,就让它开着吧。”
芙佩应了一声,就任门半开着,走到了洛无颜跟前,将药碗在唇前轻吁去几口热气方才端到她跟前,道着:“小姐,快趁热喝下吧。”
洛无颜只觉得胸口有些堵闷感,好似透不过气儿来的感觉,便轻摇了摇头:“芙佩,先放一边吧,我过会儿再喝。”
芙佩本想劝着让她喝下,生怕一会儿凉后就失了药性,可是一看到小姐有些苍白的面色,心里一阵担忧问道:“小姐,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铃云正从里间走出来,看到这番情形,也迭忙过来,一脸着急。
洛无颜长呼吸了口气,感觉气息有些顺畅了,方才扯出一抹笑意,看着身边担忧的两人,安抚道着:“我没什么事情,可能是在屋里呆的太久了,我出去到院里坐会儿。”说着,径自起了身向外走去,留下屋里一脸担忧的两人。
洛无颜静静坐着,心里,却是一下一下扑通跳的很快,隐在袖内的手紧紧攥起,平静的面上也泛起了一抹异样的情绪……
怎会?这样……
铃云和芙佩两人看着她面色渐渐转为平素模样,方才塌实了心,又给她加了件披风,方才各自忙各自的活络去……全然没有注意到洛无颜始终闪烁迷离的双眸,有些忧伤,有些苦涩……
不知坐了多长时间,耳边隐隐响起铃云和芙佩两人在屋里的对话声,很轻很轻,也许旁人是无法听到的,可是她自幼凝神的定力比旁人要来的好些,所以仍旧能依稀拼凑清楚……
“铃云姐,今日我去膳房端膳时,听说皇上接连两天宠幸了赵昭仪呢,不过只是让这赵昭仪侍寝了上半夜,你说皇上这到底是喜欢她呢还是不喜欢呢?”芙佩的声音很小,似是有着一丝难言的气愤,还有一丝疑惑,毕竟年轻,定性不够,容易对这种小道消息产生些好奇之心。
“谁知道呢,皇上的心思怎么猜的清楚。”铃云低低喃喃一声,话里有些苦涩,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帝王薄幸啊!
“那赵昭仪有什么好的,只不过会弹两首曲子,会吟两句诗,有什么了不起的,哪里比的上咱们小姐。”芙佩的声音里满满都是对那赵昭仪的不屑。
“好了,小声点。”接着是铃云吁的一声制止声。
洛无颜面上的笑意渐渐敛去,望着远方天际的视线有些迷离的模糊……
铃云和芙佩在宫里呆的年岁到底是浅了些,自然不懂得这宫里的规矩,自古而来,新皇登基后,只有皇后才有与皇上共寝一整夜的资格,四妃亦有,但名义不正,再来,就只能称之为侍寝而已,而一夜召唤两到三名宫妃也是不足为奇的事情。就礼制上而言,这是正常的,而接连着两夜被点牌侍寝,便可以看出赵昭仪极受皇上的恩宠和喜欢了!
虽然不曾刻意的问起过,可在依环那里也听闻了不少,关于这个赵昭仪,听闻是吏部一大臣的女儿,在京都的名气和轰动一点也不亚于当年的高倾城,而两人的美貌又是各有秋千,若说高倾城是娇媚艳丽,那这赵昭仪则是清冷傲然,总之,都有笑傲天下众女子的资本!
抬眸望去,冷宫这周遭尽处,幽幽一片青灰色的瓦墙,在这偌大的皇宫里,与后宫大殿那些红墙琉璃瓦那样鲜明的对比……
她现下在的地方虽然也称之为冷宫,却同宫里最偏僻的那一片围墙圈起来的真正称为冷宫的大院落不一般。
很多个夜里,她总是能隐隐听到自那围墙内传出的幽幽呜咽,仿似一曲曲泣歌,有时甚至是彻夜不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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