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冉蹙眉,这种人?从适才朱雀的问话中,似乎还有一个暗藏的人。桑冉突然想到辛牧那夜和奉天行的对话,一时之间地牢就陷入了沉默。
足足思考了五分钟,桑冉还是没有理清头绪,只好将脑袋抬起来看向一脸安逸的朱雀,揪着双眉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似乎是早就料到了桑冉会是这样的反应,朱雀嘴角含笑,声音很轻,就像是蒲公英被风吹散了的花瓣拂过脸庞的轻柔。
“其实你和我们一样,只是……”
“只是什么?”桑冉催促道。
朱雀一脸的高深莫测,那脸上的戏谑又带着嘲讽的笑容让桑冉看得火大,却又不能着急让她看笑话。
看着故作镇定的桑冉,朱雀只是轻轻将食指抵在唇上,做出了一个让桑冉费解的表情。那个表情透着嘲讽,但是又有几分说不上来的同情,可是更多的是看笑话的神情。
到了这里,桑冉已经看明白了朱雀只是想要提高她的好奇心,但却没有说的打算。就连刚才明显已经失控了的她都突然噤声,桑冉已经有觉悟是无法从朱雀身上得出什么消息了。
甩手走出地牢,桑冉依稀还能听到朱雀狂妄的笑声,完全没有居于下风的自知,完全是一个正在等着她和她一样下场的嘲笑。
回到了卧室,桑冉没有阻止白虎让闫森过来给她换药,她自己也能感觉得出脚下已经渗出了血红色的鲜血。因为绷带缠得极厚,所以并没有任何渗透出来。
看着闫森一圈圈将白色的绷带旋开,到了中端已经成了粉红色,再到最后的两三圈完全已经成了鲜红色。触目惊心的红色让桑冉有些吓到,她知道会触到伤口,只是没想到这么严重。
“夫人,您不该走路的!”说话的同时,闫森却是看向白虎,暗怪他照顾桑冉不上心。还好现在殿下不在别墅里,要是让他看到,说不定他闫森的脑袋早不知捱了多少枪子儿了。
桑冉急忙替白虎开罪,解释道:“这不怪白虎,是我自己硬要走路的,当时并没有感觉到疼痛。”
闫森蹙额不说话,桑冉也只能哑口无言看着闫森替她上了药,然后小心地缠上绷带。在临走前还特别嘱咐地对桑冉说道:“夫人,这些天您不能沾水,也不能再接触地面了。”
桑冉看着一脸严肃的闫森,只好笑着答应,只是那笑容里多了几分附和。闫森看在眼里,却无法再开口说话。
干着急的闫森只好将目光看向白虎,开玩笑,要是不好好照顾桑冉,等到奉天行回来的时候不仅是他。他们四个人都得活活剥了层皮!
一想到奉天行,闫森顿时感觉恶寒,心里一阵苦水就像是要往外倒腾似的全部吐了出来。桑冉只听闫森用极其悲凉的声音道:“夫人,就算您不替属下考虑,也要为小少爷考虑啊!”
桑冉纳闷,就着闫森的话问道:“关新一什么事?”她并没有看到白虎的脸就像是抽筋一般在耸动,和闫森一副悲悯过天的表情形成强烈的对比。
“您有所不知,殿下是极其看重夫人您的!若是知道我们保护夫人不当,让夫人未痊愈的金脚再一次受了伤,您知道殿下会怎么处罚我们吗?”闫森看着桑冉苦着脸摇头,假装没有看到继续哀叹道:
“夫人您还记得朱雀的那一种药丸吗,那是辛牧花了好长的时间研制成功的,能成功阻止人的血液继续流动,形成假死的状态。但是人又一点事也没有,五脏六腑因为得不到……”
不同于桑冉听的是津津有味,白虎则是蹙得高高的眉头打断闫森的胡言乱语,低沉的声音因为恼怒就像是一只狼的叫喊:“够了!”
闫森显然还是说得不尽兴,看向桑冉的目光成了肯定,因为直到目前为止,暗组四卫以及那个比他高一级的辛牧,都对他的这种夸大的说法表示明显的鄙夷。只有纯洁善良的夫人对他的表演给予十分的肯定。
只是闫森的感激还没说出口,桑冉就拍着肚子嚷道:“继续说啊,我就没听过这么好笑的故事,继续继续,现在我帮人翻译稿子,说不定听你说了我真的成了个小说家啊!”
感激的神色立即消失无踪,闫森低低对桑冉道:“夫人好好保护伤口,不要碰水不要沾地。”然后便匆匆拿着医箱走了。
剩下的是白虎无奈的苦笑和桑冉捧腹大笑差点在床上打滚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