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鼠狼给鸡拜年,现在你的良心回来了,当初你干什么去了?”
桑冉不明就里其中的原因,却已经笃定了必定跟奉天行有关系,她利眼看向朱雀,只见朱雀暗自窃喜。心里恼火,桑冉却没法在安辰两人面前发泄出来,只能忍着往肚子里吞。
“伯母……”桑冉试图解释,她不明白安家经历了什么事,安家没有厚实的家底,也没有什么多余的金钱或者是产业让奉天行侵夺。只是,安母口中的话确实是字字针对她。
这到底怎么回事?
“伯母?桑小姐,我们家高攀不起您这尊大佛,絮儿还在医院里待着,要是你想连我们家这剩下的几个人也送进精神病医院,那请便,如果这世上有鬼魂这种东西,你这辈子都摆脱不了我!”
柳絮儿进了精神病院,起初的时候她一直嚷着自己没病,安柳两家人却没人敢相信她的话。毕竟资历医生的牌证就摆在那里,再说哪个神经病的人愿意承认自己有病?
两家人都没有人在意,只盼着柳絮儿早晚有一天会被治好。
只是没想到,精神病院是个烧钱的东西,两家人因为裙带关系,都不得不往里面投钱。就在他们以为把唯一的产业变卖后,就足够了柳絮儿的治病钱后。
才被医院里的护士告知了真相,两家人悔不当初,可是产业也已经变卖了,而且还是以最低的价格。当他们历尽波折找到了背后的买主时,安母才发现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竟然是桑冉的男人。
可因为唯一的翻身筹码就被那人紧攥在手里,她不得不低头想要依价买回,可是奉天行却开出了五倍的价码。
那一瞬间,两家人就像白日里经历了晴天霹雳愣在原地。
安母恨恨地讲出了事实的真相,眼睛极其怨怼地盯着桑冉,然后痛苦地闭上双眼,娓娓而道:“毕竟是我们安家对不起絮儿,我只是让辰儿娶了絮儿,可是他却拿着刀片告诉我他心里只有你!”
对于儿子以死相逼一事,安母将这一切怪到桑冉身上。
“桑冉,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狐媚妖术,你那恬不知耻的母亲已经迷惑了我的老公,为什么你还要再毁了我的儿子?”
桑冉惨白着脸瞪着眼前俨然已经失去了理智的安母,不悦的蹙紧双眉瞪向那张喋喋不休的充满了恶毒话语的嘴。
“安伯母,就算是我母亲生前和您再怎么不交好,可她人已经去世了,您就算是再厌恨也不该拿一个逝去的人再这样指责吧?”
对于母亲,桑冉一向是敬重多过于爱慕,在桑冉的记忆里。母亲一直以来就是个严词厉色的主儿,而父亲则是充当起了白脸的那一个角色。
对于桑冉来说,母亲所扮演的角色却是比父亲更值得桑冉尊敬的,因为一个在外女强人,在内是一家之主。她以前曾取笑父亲是个害怕妻子的大男人,那时候父亲总是轻轻掐着她的脸蛋解释。
“一个家,总有一个人妥协,你妈妈不肯认输,不管是教育你,还是在外的投资生意。既然她想当一个女强人,那我就把家里管理得井井有条,这样也就维持了家里的和睦。”
那时候的桑冉不了解,只是装模作样的点头,就像一个五岁的小孩不可能读得懂红楼梦似的囫囵吞枣想要表达自己有用了。如今安母却是这样指责她的母亲,桑冉就算是觉得对安辰再如何抱歉。
也不可能任由一个外人诋毁她的母亲,并且那还是她一辈子的骄傲。
“妈,你别再说了!”安辰扯住安母的袖子,阻止了似是火山爆发般的恶毒话语。
桑冉的双眉更是蹙得更深,可是念及安辰手腕上的伤口,也就没有发作,是非黑白不仅仅是要当事人明白当时的真相,也要还已故去的人一个清白。
“安伯母,如果你认为我母亲曾经勾搭过令先生的话,我想告诉你的是,我父亲和我母亲之间的感情是无法用生命来衡量的。那一次车祸,我母亲是可以存活下来,只要她爬出车子。”
“可是她没有,那份和我父亲同生共死的誓言也在她的毫不犹豫中实践了,如果你将你的不幸加诸在我母亲的身上,在她生前你大可这样胡乱指责,可是人都已经死去了奖金六年,您不觉得这样会有愧于良心么?”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安母从小看到她就会用那样复杂的眼光盯着不放,她和母亲在路上碰巧碰到,也只是冷哼一声绕道而行。
安母脸上像是染上了几种颜色的染料,她没有想到桑冉会这样反驳她,也没有料到那个美丽得就算是同为女人的她也会忍不住赞赏,就真的愿意守着那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还能与他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