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距离远了,看的东西就不会太清楚,不是吗?
回过头来,桑冉看着一身狼狈的朱雀,疏离道:“去换身衣服,把自己收拾干净。”侧过身拿起书,桑冉淡淡命令道。“走的时候顺便帮我把门关上,门外的那个小家伙去做你自己的事。”
她不打算带新一离开,跟着奉天行是不好,可跟着她却也无法得到他想要的。
以前还未认识奉天行,桑冉大可给自己个念想总有一天会找到合适的人,不过现在她的心已经被那个男人全部占据。以后的她,注定是孑然一身,那样的她,怎么能带给新一幸福?
长痛不如短痛,明知会痛,也无法改变这疼痛的时间。
等朱雀将一切收拾好进入那间层无比希冀的卧室的时候,看到的是白色的藤椅上的桑冉腹部平放着书,而她却是闭着眼似是沉睡。
走到她的身边,朱雀静静的打量着安详的她。
本来屈伸的五指下意识做成了手刀状,只要她狠心这样一掐,这个女人就会永远消失在殿下的生活里。届时,她就会完全取代她在殿下的心里。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傻到真的想动手杀了我取代我。”桑冉睁开双眼,双手合十压住书面,抬眼看着朱雀。
那抹嘲讽,就像是利刃在她的胸腔里划过了一刀,汨汨流出血来。朱雀猛然回神,她略微尴尬地掩饰掉适才猛然迸发的狠戾,假装听不透桑冉的话。
“属下不知夫人的意思。”
桑冉回眸,走到阳台的护栏边,俯瞰着这盎绿的草地和逐渐萧条了的灌丛。也没点破她的尴尬,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些不属于她的风景。
这一片地带,繁华,隐秘,每家每户都隔着千米的距离,有钱人家买房的第一首选。如今的城市,人心早已不表,笑脸迎刀,刀刀进肉。
这样的开发区适合已经把内心锻炼得无比强大,却又万分脆弱的富豪们。
桑冉曾记得,第一次进到这里的时候,还在疑惑为什么车开了许久才隐隐只见到相邻的两三幢别墅。那时候还在觉得,住得这么近一定是好方便培养感情。
可谁知道,这相邻的两三幢其实就是一个法人代表的,就算是一家三口也要有隐私权,也需要有着自己的独立空间。
桑冉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白云朵朵,毫无空气污染。可景色再美,她却觉得如此压抑,胸腔里的那口闷气仿佛得不到舒缓就会死去似的。
她没有办法在这个地方再多呆一些时候,这里的人每个都让她恐惧,都让她觉得无比心酸。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莫韵和新一拼命训练出来的顽劣性格变得如此患得患失,一会儿猛然害怕失去,一会儿惊慌色变害怕自己改变。
这样子的她,究竟还是不是她,梦里的父母为什么会用那么嫌恶的眼神扫视着她。他们也在嫌她变得脏污了吗,抑或是觉得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乖巧懂事的女儿了?还是在责怪她并没有给自己的爱情找到好的归宿。
一大早,桑冉起床把一切打理好,将奉天行的衣物摆在床头上,只要他一起来就能看到;还特地到了新一的房里陪他睡了半个小时,之后才起身到厨房做早餐。
许久没有接触了,难免有些生疏,“哐当”一声铲子掉在了地板上。
奉天行穿着白衬衫,手上搭着外套和领带走过来,不理会一旁的朱雀径自走到厨房门口处看她。桑冉听到声响回眸,看着奉天行含笑看着自己。
浅浅一笑擦掉了手上的水渍上前,接过他手臂上的领带,把他衬衫的领子翻开,再把领带缠上去,调整好长度。任由奉天行啄吻她的唇角,然后笑着把人推开,转过身的一瞬立即染满了落寞。
以后,会有人代替她做着同样的事。
利眼扫向一边极力压住怒火的朱雀,但却永远不是她。朱雀虽美,却永远得不到奉天行的喜爱,以前不会,现在不会,未来更不会。
新一下楼的时候,餐桌上已经呈满了丰盛的早餐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桑冉有些怪怪的,像是在找机会把该做的事情全部做完。隐隐这样的想法让他有些烦躁,可是却没有找到直接原因。
一家三口高兴的吃过了早饭,桑冉起身跟着奉天行走到门口处,初秋早上的风微寒,桑冉穿着单薄的衣物站在门口看着他。
奉天行的旁边是已经排列好的车辆,回头看她的长发和开衫在风中肆意翻飞,劝道:“回去吧,外面风大。”
桑冉只是笑笑,没有说话,目光就像初春的暖风,徐徐拂过奉天行的内心。这样的事情不知道还要再做几次,或许两三次,或许四五次,接下来就不会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