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者做的实在太绝,这种功法怎么可能留到现在。即使有人收藏下来,也会刻意隐藏起来,绝不会轻易示人,令张毅大感可惜。
怀着激动的心情,张毅舔了舔嘴唇,将神识小心翼翼的伸进了玉简之中。不过,他刚一进入,就感受到了一股阻力。
他虽然可以感觉到里面的字迹,只可惜全部模糊不清,如同蒙了一层白雾一般。
“果然不愧是上古时期传下来的功法,竟然连玉简之中也能布置下禁制。光凭这一点,就比现在的布阵大师高明了不知多少。”张毅自语一番之后,抬眼看了一下躺在地上的那人,露出凝思之色。
既然此人可以通过玉简上的禁制,学到上面的秘术,自己没有理由不可以。只是,可能还需要一点小小的技巧。
这样想着,他干脆盘膝坐了下来,将玉简平放到膝盖上,默默地钻研起来。
如果有人经过这座海岛,必定会发现他这怪异的行为。只可惜,这个岛礁实在太过狭小,根本引不起高阶修士的注意。就算有低阶修士经过,在感受到张毅散发出的强大气息之后,心惊之下,立刻择路而遁,根本不敢靠近分毫。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原本平静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串浪花,一个牛头泥鳅身体的怪物从海水中钻了出来。
它额头上有一双碧绿的小眼睛,不停地转来转去,露出谨慎的表情。
当它看到盘膝而坐的张毅时,立刻一怔,接着脖子往海水中一缩,显得十分忌惮的样子。过了许久,似乎发现张毅一动未动,此兽才又缓缓从海面中钻了出来,但一双眼睛却盯住张毅不放。
一盏茶之后,张毅仍旧没有挪动一步,甚至连一个动作都没有,就像一个石化了的雕像。
太阳偏西,潮水渐渐涨了起来,海面抬高之下,即使是在岛上,也没到了脚腕处。张毅的道袍已经被海水打湿,但他却像毫无所觉。
那只妖兽终于有了下一步动作。
它缓缓蠕动身体,肥硕的躯体拍打着海面,溅起片片雪白的浪花。它的身体渐渐挪到岛屿之上,不过,却与张毅始终保持着十丈的距离。
他的目标,竟然是不远处的那两三具冰凉的尸体。
那个小老头儿的身体虽然无法动弹,但眼睛却还能动,自然将那只妖兽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
他眼中尽是愤怒与痛苦。那几个人,可都是他的徒弟、师侄辈的人,平常也时常孝敬于他。如今,他们非但被人击杀于此,甚至连尸体都要葬身于妖兽腹中,这令他不由的产生一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感。
张毅蓦然睁开眼睛,冷冷的看了那名老头儿一眼,说道:“怎么,心痛了么?”
老头儿的心在滴血。
今天的事,几乎全部是他一手造成的。若不是他发现张毅,并一直跟随于他,企图将他一举擒获并带回海沙帮邀功,他的这些师侄、弟子也不会无辜丧命。甚至连他本人,也落得个受制于人的下场。
不过,他毕竟修炼多年,心性坚韧无比。纵然心痛至极,仍然强忍着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愤怒的看着张毅。若是眼神可以杀人,张毅恐怕早已死上千百次了。
“哼,让我出手,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你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张毅站起身来,好整以暇的看了看对面,面色依旧平静。
那只妖兽见张毅起身,先是一惊,但发觉他似乎没有出手的意思之后,竟然又平静下来,一口咬下一具尸体的头颅,大口大口的咀嚼起来。鲜血从它大口的缝隙中迸溅而出,场面十分血腥。
看得出,这只妖兽的食量极大,一具尸体甚至还不够它塞牙缝的,用不了多久,它就能将这具尸体吞食干净。
老头儿面上苍白无血,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已经成了这只妖兽的美味,被他恣意的咀嚼着。
他眼中露出挣扎之色,片刻之后,终于嘴唇打颤地问道:“你究竟有何条件?”
张毅扬了扬右手,一脸玩味地道:“只要你肯说出破解这玉简上禁止的方法,我就出手将这只妖兽斩杀。这样的交易,你不算吃亏吧!!”
他之所以如此说,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他苦苦思索了将近两个时辰,几乎将可以想到的方法全部试了一遍,却那那道禁止一点办法都没有。
最后,他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要想破解此禁止,必须独辟蹊径,以一种常人难以想到的方法才可以。
这种方法,就如同灵光一现般,凭的完全是运气。也许,一个人一辈子都想不出来,也有可能,一瞬间就会出现在脑海中。
“休想。”老头儿不假思索,大吼道。
要知道,他们二人现在仍然处于敌对状态,再加上张毅刚才做的种种,早已在这人心中播下仇恨的种子,要让此人心甘情愿的帮助于他,自然不容易。
张毅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面上笑容不减:“破禁之法,既然可以被你想到,相信经过我的长时间研究之后,也一定能想得出来。只不过时间太短,我可能还未想到那一点上罢了。你再好好想想,是死守着我早晚也会弄明白的破禁之法好呢,还是咱们双方完成这个小小的交易,对你更有好处。”
“你……”老头儿愤怒之下,竟然连一句反唇相讥的话都说不出来。
“唉,我虽然有耐心等你的考虑清楚之后再做决定,但那只妖兽却并不像等这么久啊!!道友应该也看出来了,这是一只牛栖兽,一次可以吞下五六个人。若是再不动手的话,恐怕即使你后悔,也来不及了。”张毅悠悠地说道。
老头儿虽然气怒交加,但却仍然很清楚的知道,张毅此言非虚。他脸色变幻数次,突然道:“只要道友肯放过我,我就将破禁之法告诉于你。”
“放过你?”张毅冷笑,“你说的倒轻松。你们海沙帮到处追缉于我,可曾想过放我一马?既然你想要抓我去领赏,自然应该做好受死的准备。”
他语气中没有丝毫动摇的意思。尽管放过此人,对他也没有多大的损失,但他仍然不想让步分毫,只因为他相信,事情的主动仍然掌控在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