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周即便雪堂尽量让莫悔休息,不让琐事操劳了她,她依旧可以感到婚礼筹备工作是多么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每一天她都像是一个木偶人一样的被一大群人摆布着,试婚纱、挑捧花、确定婚礼流程等等。
她在人群中间,看着屋子里跑来跑去的工作人员,觉得好像除了她之外所有人都在忙碌,而且都有种喜气洋洋的神色。
人人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有莫悔是迷茫的。
到了婚礼前一天,廖佳提议要给莫悔办单身派对,莫悔仔细一想却发觉自己并没有什么女性朋友,或者说她几乎就没有朋友。
“那算了,我们还是在家里呆着吧。”
这一夜是廖佳陪着莫悔一起睡的,两个人穿着同款的睡衣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就像是都回到了十六岁的少女时期一般。
莫悔并不善于和任何人维持亲密的关系,也不会女孩子黏黏糊糊的那一套,所以她总是一个人。青春期的时候忙着在夹缝里生存,去了都是女生的少管所之后又忙着时刻警觉着那些要伤害她的人,哪里有时间去找什么好朋友?
而这一刻,莫悔觉得她从前缺失的一块,像是被补偿了。
快十一点的时候,廖佳接了一个电话,神神秘秘地下了楼,再次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她露出打趣的笑容来,笑眯眯地说道:“有人要见你。”
“有人,谁?”
“雪堂。”廖佳指了指房间门道:“在门背后。”
“那为什么不进来?”莫悔疑惑地问道。
“你难道不知道结婚前一天新郎见新娘很不吉利么?”
莫悔走到门边,廖佳便闪身出去了,莫悔想拉开门,可是才打开个门缝就被外面的人拉住不让她打开。
“就这样吧。”沈雪堂说。
莫悔忍俊不禁打趣道:“没想到你这么迷信。”
沈雪堂看着门板,想着莫悔就站在门对面忍不住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来。“不是迷信,是关于你的事情我每一件都不敢掉以轻心。”
莫悔一愣,忽然地就扬起嘴角无声地笑了起来,之前那一点迷惑像是也散去了,站在门外的那个男人就是她要托付终身的人,是没错的。
“莫悔,我很高兴。”沈雪堂满脸柔情,“想到明天你将会嫁给我,我很高兴。”
莫悔伸出手轻轻放在门板上,由衷地说道:“我也是,虽然还是会害怕,还是觉得惶恐,但是我很高兴,从不曾这么高兴过。”
“把你的手给我。”门外的雪堂说道。
莫悔顺从地从门缝伸出手去,立刻就被雪堂握住了。她感到一股湿润而柔软的东西轻轻覆在了她的手背上,那是沈雪堂的嘴唇。
沈雪堂就像是莫悔的骑士,满怀着情意与仰慕地亲吻莫悔的手背。
“晚安,我的夫人。”
良久,当门外的人都已经离开了,莫悔才回过神打开了门。
门外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可莫悔却能闻到空气里残留的气息。她忍不住走出门外,站在沈雪堂方才站过的地方,此刻她比任何时刻都想要好好拥抱她……
……
早上十点,在大教堂里,廖佳替新娘放下面纱,将捧花递到了她手上。
落地镜前,肌肤如雪的新娘被精致的蕾丝包裹着,最昂贵的的布料才能锻造出这最奢华的白纱。
手工编织的蕾丝,每一针每一线都是由大师亲自缝制,两米长的白纱甚至要四个小花童一起牵着才可以。
站在镜子前的莫悔露出有些迷茫的神色,她想也许每个女孩子都曾在梦中见过这一天,可是为何她却不记得她做过这样的梦呢?
她只渴望过安稳而安全的人生,可现在她得到的远远不止这些而已,她得到了许多女孩子梦幻里的生活,这让她有些诚惶诚恐。
“莫悔,走吧,时间到了。”
莫悔点点头,紧握着捧花,心跳如鼓地走了出去。
教堂外那长长的通道像是人生最初的甬道,我们在黑暗的温床里孕育成人型,然后挤过狭窄的甬道推开那扇门。
门外是那样的明亮,可是在黑暗里,我们朝向新生,而在这光明里,从此我们每一天都更接近死亡。
吱呀一声,礼堂的大门被推开了,那熟悉的...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