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在捂着嘴偷笑。
白蔹眉眼弯弯,“小虎,你人很好。”
白虎挠了挠头,丝毫没有发现白蔹的异常,耳尖微微发红道:“是么!我也这么觉得!我还给你带了好吃的!”他一边说一边把蛇皮袋的口子拉开,里面是满满的山货。
白蔹和白虎就袋子里的山货什么最好吃进行了一番长时间的探讨,直到穷奇不耐烦地插嘴道:“小虎,天黑之前我们还要去找朱雀,你快点说正事。”
“哦哦。”白虎特别不好意思地垂着脑袋道:“下月初七是我、朱雀、玄武的生辰,爹爹说可以给我们共同办一个酒宴,在鹤支山,你愿意来吗?嗯……那里是苦寒之地,也有可能会有其他魔族出现……而且我也不保证小猪和玄武也想办酒宴……”
白虎的声音越来越小,他很害怕交好的朋友因为他的爹爹是魔族而拒绝他。
白蔹眨巴了下眼,根本没有多想就点头道:“好啊!”
白虎顿时高兴得不行,把一大袋山货留下又啰嗦了一阵之后终于被穷奇拽着离开了。
远远的,白蔹似乎还能听见少年白虎和身旁的人争辩道:“你看你看,我就说小草会喜欢我送吃的给他!”
穷奇简直无语道:“青丘也是山,什么山货没有?”
“我送的不一样!不过好奇怪啊,小草说话越来越顺溜了……”
穷奇:“……”
白蔹也觉得白虎比在蓬莱仙岛时开朗了许多,他和满身魔气的穷奇在一起,不也什么事都没有么……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与魔族共处绝对是一个噩梦,但于白虎,穷奇能够在争斗中活下来,并回应他的濡慕,大概已经是一生的幸事。
如今,他们还可以走在阳光下。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般相同的感受,对于天帝这一纸协定反抗得最为激烈的是凰绣,她把朱雀送到蓬莱仙岛去陪玄武之后就选择了涅槃,燃烧在梧桐树下直至灰烬,没有给任何人挽留的机会。
白泽失望之极,回到了昆仑山,避世不再出现。
据说魔族内部也有过抗议和暴1乱,虽然后来被纷纷镇压。
但于此,天帝也只能再次召集所有参与过大战的仙兽或是妖兽,希望能够尽力解释和安抚。
凭心说,魔族曾经藏匿在空间狭小的异界,本身就有着很强的迫切扩张地盘的*,强压了那么多年,已经到了反弹的时刻,这一次即使他不愿签订协议,最后的战败结果也完全可以预料,只是那样的结果他承担不起。还不如先行定下法则,那些想要在三界中肆意的魔物一旦触犯,斩杀时就有一个依仗。
可是已经不能再失去能够与魔族制衡的战力了,无论他的双生子口中所描述的“安稳”是多么地天花乱坠,他救了青龙,却救不了凤锦和凰绣,与此还有曾经多少死在魔族手上的珍稀血脉,那滔天的怨气几乎每日都让他不得安宁。
比之当初崇琰留下的恨意更甚。
白蔹收到天帝诏令,交代了族中事物就驾云往天上去,他大概去得早了,殷寒亭还没到,云雾覆盖的阶梯上,只有一个人静静站在那里。
男人遮掩着面容的云雾散开,转过头对白蔹道:“九尾,还记得我么?”
是那天的……
“你是帝君?”白蔹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把握。
男人点点头,即使人近中年,笑起来也依然风流尔雅,他定定地看了白蔹一会儿,眼眸渐深,“你应该知道,有一个人长得和你很是相像。”
白蔹脸色瞬变。
“但也仅仅是容貌相像罢了。”天帝拢了拢袖子,“你比他要单纯得多,我至今,都不明白他到底想要什么。”
“是崇琰?”
天帝淡淡地笑了一下,注意到白蔹眉宇间的神色,他又像是宽慰道:“他不会再转世,你放心。”
如此清淡的语气,就好像他们谈论的是某日拂面而过的尘埃一般,白蔹顿时感觉到指尖窜起一股寒意,直到有一个人猛地将他揽入怀中,殷寒亭紧紧圈住他的腰,声音冷得都快结起一层坚冰,“帝君,不要碰他,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天帝没再多说什么,转身朝着凌霄殿的方向走去。
白蔹被殷寒亭握着手,他似乎感受到了男人在这一刻所流露出的患得患失的恐惧。
殷寒亭道:“我不会领他的救命之情,以后也不必同他废话。”
白蔹后怕地低下头,“我只是想要感激他救了你,没想到……”没想到那人的心这般坚硬……
也是天帝没料到白蔹虽然对崇琰有恨,却不至于恨到要让崇琰不得转世的地步,他还以为白蔹和殷寒亭之间早已经对崇琰的下场有过共识,如此一句,真是多了。
殷寒亭先是一怔,但再次将白蔹抱入怀中的时候他想,正因为如此,天帝总是想方设法地要拿捏他在乎的人,只有这样,他才会一直被心甘情愿地利用着……
“我们不欠他什么……以后无论他对你说什么都别怕。”殷寒亭没有任何责备,只是亲吻落在白蔹的额角,“从今往后,我只会为你去死。”<!--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