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当一件事情尘埃落定,你反而会镇定下来。
高歌放下杯子,并没有抬眼正视左承尧,她拿起文件袋放在矮几上,尽力用礼貌而平常的语气说道:“左先生,这是孙秘书托我转交给你的文件,他临时有事不能来。请您不要介意。”
左承尧没有去接文件,他单手解开了西装扣子,好整以暇的坐在了高歌对面。
高歌放下文件不欲再留,左承尧还没坐稳她就站了起来,“文件已经交给您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左先生再见。”说着还没忘了放下100块茶位费在桌上。
相较于高歌的急切,左承尧却有些不紧不慢的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慵懒的斜倚在了椅子上,瞄了眼案几上那轻飘飘的一纸现钞,然后微微侧仰着头看着高歌。
明明左承尧是坐着的,高歌是站着的,居高临下,但她却觉得在气势上完败给了左承尧;明明她没有看他,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扫过,但她却知道左承尧的视线驻留在她身上。哪怕他只是那样闲闲的看着她,她也觉得周围像是有无形的墙压迫着她。
七年来高歌变了,从曾经的张扬跋扈,变成了现在的沉默隐忍。
而同样的,左承尧也变了。如果说原来的他像是一只孤狼,冷漠清傲,那么现在的他已然成为狼群之王。他无需再亮出自己的利爪与森森白牙,只是毫无攻击性的懒懒的坐在那里,就足以令人臣服。
高歌只想速速离去。
茶室的出口在左承尧落座的方向,高歌走过他的身旁,却不妨左承尧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高歌的手臂,阻止了她的离开。
高歌想要挣脱,左承尧有些许不耐,干脆手上一使力把高歌往下一拉,她重心不稳,猛的一下跌坐在了他身上。
”左承尧,你……”高歌忍不住提高声线,然而话还没说完,却被左承尧的一根食指覆在了嘴唇上。
“嘘——,高小姐,公共场合,切勿大声喧哗。”左承尧低声说道。
也许是他刚刚从外间入内,他的食指微微有些冰,以至于他拿开之后,高歌还隐隐觉得自己温热的唇上留有他的温度,清冷微凉。
高歌硬生生的将怒气与声音压低,“左承尧,你到底想干什么?”
“高小姐,你以为,你我同时出现在这里,真的只是因为孙秘书要你帮忙带一份文件给我吗?”左承尧不答反问。
事实上高歌从进入这间茶室开始就觉得不对劲了,只是刚刚一心想先离开再说,所以并没有深思,现在左承尧提起,她第一反应就是他设下的局。当年他们之间的事并没有多少旁人知晓,更何况还知道这间“约会”的茶室。
所以她愤怒的说:“是你收买了孙秘书骗我来这里的?”
左承尧听了放开高歌的手臂,“高歌,我以为七年过去了,你或多或少应该要学聪明一点了,可惜你还是那么愚蠢。”他用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如果我要见你,还需要这样大费周章吗?”
高歌还欲说话,纱幔却再次被掀开了,有服务员想要入内。
然而那服务员刚一进来,就连连后退,“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两位了。”
高歌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坐在左承尧的大腿上,两人的样子无比暧昧,不知情的外人一看就会以为二人是一对饥渴的男女,在大庭广众之下都还按耐不住想要亲热。
她慌忙的站起身来,叫住后退的服务员,“不要误会,我们没什么,你不要误会。”
那服务员止步,但仍是微微低着头,“请问两位需要点什么茶?”
相较于高歌的慌乱与不好意思,左承尧却仍是镇定的好像无事发生,“给我来一壶金骏眉吧。至于这位小姐……”说着他颇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高歌,“给她来一杯……”
高歌迅速的打断了左承尧,对服务员说:“我什么都不要,就这样吧,你可以出去了。”
等到服务员下好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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