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老病死是人生无法避免的。
贾琮之前或多或少的把自己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许是因为少了那碗孟婆汤,也是因为他的早慧,或是贾家的复杂环境,他一直都觉得这个世界是不真实的。自己是在拍一部电视剧,走进了一本书,周围的人和景都是虚幻的,直到缮国公夫妇的离世,让贾琮认识到这个世界的人和自己是一样的,活生生的人,会有生老病死,会有悲欢离合。
缮国公一脉自来子嗣艰难,加之武将出身,战场上刀剑无眼,男丁不免凋零。到了石光珠这辈,只余他一人。缮国公爷和老太君近两年身子骨一直不好,这也是石光珠一直没有出仕出柜的原因之一。大家心里都清楚,两位老人熬不了几年了,石光珠不想给自幼教养他的两位长辈晚年添堵。
这年入秋之后二人病情加重,随着瑟瑟寒风的到来,逐渐缠绵病榻。石光珠干脆的放下一切大小事务,连书院也不去了,请了长假。太医御医民间大夫,不知道请了多少,都说只能慢慢养着,熬过这个冬日便好了。二人病情也是时好时坏,临近年前,更是再也不能起身,每日睡着时候比醒着的时候更多些。石光珠不过月余,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下去。
丫鬟婆子照顾的再用心也只是下人,万事不能做主,石光珠便是铁打的也不能一日十二个时辰都守在旁边。贾琮这段日子几乎是住在缮国公府的,每日白天去书院读书,下课后就直奔缮国公府接替石光珠,直到半夜石光珠睡足了他再去休息。
这日贾琮下课后,小酥酪上前回话:“三爷,二爷派人来传话,说是老爷叫你下课后回家去。”贾琮眯了眯眼睛,老爹终于忍不住了,道:“你亲自去缮国公府,和石大哥说我家中有事,晚些再过去。”
贾琮回府后直接先去了邢夫人的屋子。早有丫鬟等在廊上,远远瞧见贾琮回来,忙进屋回道:“三爷回来了,三爷回来了。”
邢夫人两眼向上撇,翻了个白眼,哼道:“臭小子还知道回来?今儿个太阳打哪儿出来的啊?”
贾琮听见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跨进屋子,笑嘻嘻上前作揖:“给母亲请安了,几日不见母亲愈发地年轻漂亮了,外人瞧了一定以为不是我母亲,倒更似姐姐了。”
邢夫人“扑哧”一笑:“你呀,越发贫嘴了,快过来叫我瞧瞧,可是瘦了。”
贾琮低头捏捏自己怎么折腾都瘦不下来的小肚子,愁眉苦脸“瘦了两斤肉都在脸上了,小肚子一点没小,可怎么办呦......”说来也怪,贾琮自幼习文练武,也挺注重身体素质的,拉弓射箭骑马打猎一样不少,小肚子却顽固的不行,牢牢驻扎在腰上。
邢夫人不理他那刁钻的小模样,笑道:“你定是回府就先到我这里来了,快别贫嘴了,赶紧去见你老子是正经。他不叫你,你也不知道回来,当心他等急了要恼的。”
贾琮听了只得和邢夫人作别,赶到贾赦书房。进门只见贾赦难得的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不知在写些什么,听见贾琮进门,贾赦抬头两眼一瞪,胡子一吹,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哼!”
贾琮连忙咧嘴一乐“爹呦,儿子可想死你了!”
“混账东西,不着人请你大驾,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回来了?老子辛辛苦苦养了这么多年的白胖儿子这是打算入赘了?”
“嘻嘻,怎么能呢。儿子对您是日思夜想,茶饭不思,一想到我都好几天没看见我英武伟岸、英俊潇洒、智慧无比的亲爹,我就食不下咽,想得我都瘦了好几斤呢!”
贾赦明知道这刁钻的小滑头是在胡扯,哭笑不得,“你这是真打算在缮国公府长住了?”
贾琮正色道:“是,事到如今想必我不说父亲也知道,我自己怎么回事自己心里十分清楚,这辈子是绝不可能和女人在一起了。石光珠虽不一定是什么难得良配,但好歹脑子清楚,长的不错。再说我们同窗多时,又是世交,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我都应帮他一帮。”
贾赦撇嘴不屑,“你嘴上说的硬气,还不是看见人家长的好看就走不动路了,满脑子黄汤非要假装聪明。便是直说看上人家了,难道我你爹我是那么腐朽的人吗?”贾琮心里暗暗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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