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下来,今日,他的耐心出奇的好,越是如此,她越是决定快快离开。
直到——
窗外传来推搡的声音。
有个少年在哭,“呜……放开我,放开我……如果你们敢动我,我爹不会饶过你们……啊……放手……”少年有很白晰的肌肤,乌黑的眼珠,精致的面庞,他身上的衣裳料子极好,非富则贵,嫩葱般的手指告诉人们,他一直拿的是画笔,单纯幸福的脸告诉世人,他的世事认识,并不足以认识黑暗处理眼下的肮脏与欺压灾难。
袖子被撕开,嫩芽般的手臂出现三条血痕,流里流气将他拦下围在墙角施暴的数名混混兴奋的额头流下汗,因为他们肮脏,汗珠划过他们丑陋的面颊竟是乌黑的颜色,顺着不洁的胸口身体滴下时时只让人感觉反胃恶心。
可以看到,少年倔强的抿着唇时,他的腿在发抖,他不过是任性的出府游玩甩掉了家仆,为什么坏人总像慈爱的母亲在宽大的院子里抱着他时描绘的那般多?
带着呜咽之声,“走开……走开……救命啊……快来人……啊……你们做什么,放手,好脏……痛……啊——”最后一声惨叫划破天迹,那个少年似乎死心的含着屈辱的泪水,瞪着惊恐的大眼,空洞无神的哭呜挣扎,却是没有心智的破碎娃娃了。
扯烂的衣裳掩不住他的身体,小巧美丽纯洁的下身被肮脏的手捏玩,稚嫩的双腿被分开……
阴暗的角落里。
夜心是个没有灵魂的人,她自认失去家,失去所有的茫然让她十二岁来到这个世界就不再特意去注意身边事,她总是记不得人面貌的性子由此而来。
就像,她如果只是路过一个地方,她走过去,四周吵杂,她可以一句听不见,仿佛走过的是花香鸟鸣的清宁世界,她穿过绿林衣角只带动风与树叶的沙沙声。
夜心还是夜心,她还是她,依然不观注身周发生的事。不是不爱管,而是根本没听到,就像一个专注医学的权威,除了研究,什么也听不懂听不进。
人家是专注,她是茫然,迷途的孩子。
可有人不许她迷途,如果在认定她的迷途害了自己一生时,就更认为她不可原谅,认为她冷血无情。
你不给一个不知自己错的人定罪。
玉冥想证明,她是知道那个错误,有意忽视无情冷血造就那个错误。
南宫残忽然弹了弹手指,又是那种莫测高深,带着冷酷的笑。
“啊——”
是那少年的最后一声惊叫,夜心突然站起来,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是那个捧着茶杯,远离尘世一脸淡雅平静的白衫公子,有着绿叶与青草的气息,让人惊艳的美丽,让人畏惧的倨傲,让人膜拜的圣洁。
这个淡雅的公子,你无法发现,她似乎有心事,心突然被什么牵扯了,身形一动,正待离开时,南宫残压住她的手,食指调戏的在她手心划圈,暧挑逗。“怎么了?夜儿?”
“这样叫,很恶心!”
……“哈哈哈……”他喜欢她的反应,有点古怪的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