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南宫残将瓷瓶挥开,一张黑似锅底的面正要寻凶手,夜心听到不寻常的声音也有自觉,知到自己伤到无辜了,探出头看窗外,正好对上南宫残那张不怎么好看的脸。
客栈走道传来轻不可闻的脚步,只有他才能落地如此轻盈。
这一刻的心念转动之快,怕是夜心也没想到,当意识回笼时她已经掠出窗外拉住南宫残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晢时的,她是想短晢的忘记离开玉无痕吧。
她想要呼吸。
玉无痕拿着酒壶向房间走,壶是温的,酒煮过少了杂质,想着夜心初入此镇时面上的表情不由心放柔,她这是第一次接触玉花宫以外的人群吧?至少这三年来是,除了被她刺杀的目标以外。
就算表现得太平静,她也不过是个孩子,也该喜爱新奇的事物,明日该带她到街上走走。
着实不喜爱那些路人看她的神情,太过痴迷,话说回来,这不是早就有预料的?
无奈的摇头,玉无痕忘了,他本身就是发光体,可引去所有的光芒与视线,对别人探究夜心的目光他早该适应,何必那般在乎呢?
果然,人对自己拥有的东西占有欲总是更强。
还好,夜心对旁人总是视而不见,回想起有一人上前与夜心搭腔,她就这样走过去了,对方挫败的脸呀,真是有趣。
她怕是从头到尾都没记住人家。
玉无痕推开房门……
不知行了多久多远,当夜心终于停下时才发现自己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这点她不在意,这里,她唯一不陌生的大概只有月影宫,可到陌生的地方不打紧,手里牵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就有问题了,从不曾做这样的事,看着南宫残揶揄的脸庞时她耳根微红,忘了将对方放开,还问:“你怎么在这里?”其实她更该问的是你是谁?她根本就忘了茶栈见过南宫残的事,现在这样问,不是明显的引起误会吗?让人以为她还记着人家呢。
原本不是个大问题,在不久的将来却会改变她今后的人生。
“那就要问你了。”
“我怎么知道,你搭腔的方式很无聊,没有新意明白吗?”骄傲的仰起下颚,夜心几乎回到三年前,那个聪慧古灵精怪的少女。
“搭腔?”这是什么词,她以为他是自愿跟着她的?南宫残心情更好了,从来不知自己会笑,如果他唇边可疑的弧度算是的话。
“追求女孩最烂的方式就是搭腔,好了,你可以走了!”
“你确定?”
什么啊?夜心皱眉,他怎么还不走!
“确定是本座跟着你?”看向她拉握着自己的手,失了神,这是第一次有人敢如此接近他,如此冒犯他。
被她丢花瓶,很恼!突然被她抓住就跑,几乎狂暴!看清她的脸,认出她是那日在茶栈与那邪美男子在一起的冷漠少女,开始惊奇她的举动,毕竟看上去与他是同类人的她不该有如此冒失的动作,不可能去接近别人。
他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突然失态。
第一眼,他就知道她是个骄傲近乎倔强的人,很讨厌的感觉,那是在看镜里的自己,如果当时不是看见她身边的男人迅速升起杀意,他第一个要杀的该是她!
拜那个拒婚的女人所赐,他停下战斗让他们悄然离开。
想到月影宫的月夜心,南宫残心底涌起无限残暴。
该死!竟然在宫外设迷宫,然后派个人丢出一句宫主不在宫中,要报复在宫外找就全宫人躲起来!最好不要让他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