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婳先是对郑玄欠身行了一礼,这才上前拿起桌上火漆密封的竹筒朝着台下的人展示了一圈,然后打开上面的漆封取出里面的羊皮卷轴。
在羊皮卷轴被抽出来的同时,所有人均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有激动者甚至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接着站起来的人越来越多,很快变成了集体站立的姿势。黑压压一片,看起来极为壮观。
大厅的气氛开始变得微妙起来,所有的鬼面人均按住了腰间的剑柄,目光紧盯着场中的人,若是有人敢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他们不介意杀鸡儆猴。
不过好在没有鲁莽之辈,虽然心中激动万分,但是还是都按规矩没有乱动。
姽婳似乎对这一切毫无觉察,淡定地开口道:“因为有几位客人献出了自己的宝物,经过权威人士鉴定,这几样宝物的价值均远超我们准备的拍品。所以大会决定这一次将压轴拍品放在前面拍卖,之后就会将那几位拿出的宝物再进行拍卖。不知各位可有异议?”
“没异议!”雷鸣率先鼓起掌来,一脸的兴奋之色。
姽婳看都没看他一眼,目光缓缓在台下扫视一圈,这才点头道:“既然都没有意见,各位可以出价了。”
这一下倒是让底下的人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率先出价。原因很简单,姽婳并没有给出底价。
大厅内一片静默,便是之前嚷得最大声的雷鸣跟苟澹也没有出声。
不过这份静默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鲛丝网上的某只铃铛开始叮叮地响了起来。
姽婳的目光看向那只铃铛,笑吟吟地道:“看来九号客人此次准备很充分。不知出价几何?”
她这一问,顿时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纷纷看着那只还在不停晃动的铃铛。
“请问九号客人出价几何?”姽婳的眉头不易觉察地皱了皱,抬高声音又问了一句。
殊不知此刻她口中‘准备很充分的九号客人’正在内讧。
郑天凌咬牙切齿地低吼道:“该死的,你干什么?”
他这脾气发得并非毫无道理,那些人之所以没有率先出价,一来固然是想静观其变试探一下旁人的虚实;二来则是他们已经出过一次风头,再出一次难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无端地增加了出去之后的危险系数;除这两个明面上的原因之外,他还有第三个原因,这第三才是最要命的,因为他是瞒着父亲郑玄来的,若是让郑玄知道他居然到了这里……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再次狠狠地瞪了一眼唐谦智。
然而‘肇事者’唐谦智也是一脸懵圈,委屈地辩解道:“我真的没碰它,是它自己响的。”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不是你难道是我?”郑天凌真是要被气疯了,要不是想着以大局为重,他真想胖揍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一顿。
之前就是因为唐谦智非要出去找小妹唐子昔,这才让他身陷囹圄,还差点被那个伍公公给生擒活捉了。虽然最后还是唐谦智救了他,但是在他心里领的是无双阁林长老的人情,至于这个唐三公子他还真没看在眼里。
在他看来,这位唐三公子就是一个沽名钓誉之辈。因为在这之前,他老是听人说起京城有位唐三公子,不仅为人慷概仗义、博施济众,而且从不畏惧权贵,专替百姓出头,是京城那群纨绔中的异类。所以心中早就对其神交已久。这才会一接到苏璟的书信便快马赶到京城相助,一来固然是因为与苏璟的交情,二来也是想亲眼见一见这位三公子。
可是见面之后对方的表现简直让他失望至极,除了会干一些鲁莽、送死之类的事情外,可以说是没有一个优点。甚至还及不上那位唐家小妹。
郑天凌长叹一声,只好在心中拜佛求神地希望父亲不知道自己也来了这里。
谁知,怕什么来什么。郑天凌的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个细若蚊蚋的声音:“你以为不出声,为父就不知道你来了吗?凌儿,你好大的胆子!”
郑天凌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开口辩解道:“不是,爹,您听我解释!”
“回头再找你算账。”郑玄冷哼了一声,道,“既然来了就别杵着了,出价!”
郑天凌苦着脸道:“爹,这个时候咱做出头鸟合适吗?”
郑玄冷冷地道:“比你偷偷跑来洛阳还不合适?”
“爹,我是有苦衷的。爹!爹?”郑天凌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可是任他再怎么呼唤,郑玄却再无声息。
他只好长叹一声,道:“好吧,到时候捅出篓子了您可别赖我。”一边说一边苦笑着抬起了头,结果碰上唐谦智神色古怪的脸忽然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道,“那个……唐兄弟。”
唐谦智见他还认得自己,这才舒了一口气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叫我……”
郑天凌干笑两声道:“我的声音江湖上很多人都认识,所以劳烦唐兄弟帮忙出下价。”
“好!”唐谦智丝毫没有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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