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态度忽然转变,犹自辩解道:“我没有诬陷,我有证据……”
“住口!”蒲丹勃然大怒,喝道,“冥顽不灵,来人啊,把他拖下去,等候大统领发落!”
“是!”立马有士兵冲了上来。
祝小年任由那些士兵绑住他的手脚,怒道:“何璧虽然只是一介商贾,但也是我们大秦的子民。如今大秦的子民在天子脚下被人当街诛杀,大人是守卫皇城的禁军统领,不去捉拿罪魁祸首,反而要处罚我这个执法之人,到底是何道理?”
不远处的王耀见情况不对,忙匆匆走了过来,正要开口却见蒲丹瞪了他一眼,只好缄口不语,眼睁睁看着祝小年被带了下去。
“嘭——”
几乎就在祝小年被拖下去的同时,流萤河上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便听到游童善哇哇大叫道:“你姥姥的,谁扔的天雷弹。”
原来,正在二人的打斗接近尾声的时候,眼看再有片刻功夫游童善便要活捉唐谦智,没想到一枚天雷弹从天而降,刚好落在他所站的画舫上。要不是他一眼认出了那个滋滋冒着火星的铁疙瘩,迅速一脚踢进了流萤河,再几个跳跃躲到了远处的一艘画舫之上,此刻怕是已经成了一堆碎肉。
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游童善越想越生气,忽然扭头冲岸边那群还没回过神的人喝道:“你们干什么吃的?还不赶紧去追?”
正在指挥手下包抄的蒲丹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虽然对方是大统领的弟弟,他之前也有意相护,但是不代表他就会对其卑躬屈膝。好歹他也是禁军的副统领,平时也是被人捧着的人物,如今一个只知道寻花问柳的纨绔居然把他当奴才一样呵斥,蒲统领当然不会给对方好脸,当下不咸不淡地道:“不知游公子官居几品?何时成了蒲某的顶头上司?”
游童善顿时语塞,恼羞成怒地道:“那是唐家的余孽,若是被他逃了,我还不信你能讨得了好去。”
王耀也赶紧上前道:“统领大人,抓唐家余孽要紧。”
“本统领莫非还要你教?”蒲丹瞪了他一眼,顾不上跟游童善斗嘴,提气大声道,“所有人听令,抓住反贼者重重有赏!”
“是!”河岸两边传来隆隆的回声。
只不过此时的流萤河上,除了满目的画舫残骸,哪里还有反贼的身影。
最惨的还是那些真正招客做生意的画舫,因为贪图看热闹便没有走远,不少都被天雷弹的余波波及了。飞溅的火星落在被桐油漆得闪闪发亮的木板上,借着风势‘噌’的一下就窜出了冲天的火苗。那些莺莺燕燕可没有游童善的反应速度,不少人惊呼着掉进了河水里,更多的则站在画舫上抱着没烧起来的木杆尖叫。
整条流萤河上一片混乱。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大笑声远远地传来:“秦霜月,这些年你还是这么没长进。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秦公子也在这里?”因为那些画舫而阻挠了追击,正有些焦头烂额的蒲丹闻声心中一惊,忽然想起之前那个叫祝小年的差役说的话,心中暗忖,莫非秦凤阳真的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果然,一艘未被殃及的画坊内走出来一个剑眉星目的青年,不是秦霜月是谁。他看着黑暗中某处冷声道:“此事与你无关,为什么要坏我好事?”
只听那人大笑道:“没办法,谁叫我这个人脾气古怪,见到那些伪君子就忍不住想让他难堪。”
秦霜月铁青着脸,冷冷地道:“看来你忘了当初的承诺。”
那人嘿嘿笑道:“我当然没忘,不然那颗天雷弹就不是丢给那个废物,而是丢给你了。怎么样?我对你不错吧!走了,别妄想来抓我,因为你是绝对抓不到的。哈哈!”
大笑声中,一直没有现身的那个人离开了。
秦霜月站在船头沉默良久,忽然回头瞥了一眼蒲丹,目光中露出一丝讥讽之意,道:“我们走!”画舫顿时如箭一般朝前飞射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留下岸边一头雾水的蒲丹,以及暴跳如雷的游童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