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没人愿意去接待。鸿胪寺卿年事已高,干脆推病在家休养,其他的朝臣也是各有理由推脱,结果绕来绕去,这接待之事就落在了瞿君山的身上。
瞿君山心里将那个推荐他的大臣的祖宗不知道问候了多少遍,但是旨意已下,他又不能抗旨。只好提着十二万分的小心地接待这位使者大人,所以才表现出这样一副很狗腿的模样,名为自贱实为自保。
“让开!让开!”
这时,后方传来一阵呵斥声。可是人群只顾着冲上前去看热闹,哪里顾得上身后是什么人。直到一声惨呼响起,一个挑着担子的汉子被几个差役踢翻在地,周围的人这才发现官府的人已经到了,纷纷让开了道路。
这样一来倒是让瞿君山一行捡了个便宜,总算看清楚了被人群围住的案发现场。
原来,在不远处的路中央,一个穿着锦袍的肥胖男子正直挺挺地躺在路中央,胸口插着一柄明晃晃的弯刀,他的双眼无神地瞪着天空,显然死得很不甘心。
“这不是‘奇宝斋’的掌柜吗?”
“还真的是,什么人跟他这么大仇,非要在这大白天的杀他?”
“谁叫他那么有钱。”
“这位兄台,话可不能这么说。人家有钱也是凭本事赚来的,你不能因为自己没用就否认别人的努力。”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老子聊天关你屁事!滚!”
“你这人讲不讲理?”
眼见说话的几人就要动手,旁边的人赶紧拉住双方。然而双方都是年轻气盛的男子,哪里拉得住。
“吵什么?再吵通通带回衙门!”
站在尸体边的差役忽然回过头,冲着人群吼了一嗓子。这一下都安静了,便是那个赤膊大汉也闭了嘴,只是冲那个仗义执言的青年挥了一下醋钵大的拳头。
青年翻了个白眼,将头扭到了一旁。
他这一扭,倒是让瞿君山身旁的计无咎轻咦了一声。
瞿君山侧头道:“怎么了国师?”
“没事!”计无咎微微一笑,他那俊美的容貌配上那娇媚的那笑容看得旁边的人都有些失神,瞿君山的眼角更是狠狠地跳了一下,只听对方接着道:“我只是有些好奇,不知是什么人下的手,居然敢在瞿将军眼前杀人?”
对方这不软不硬的一句话,听得瞿君山心里一突,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了一眼,恨声道:“国师请放心,这事我一定给您个交代。”
“将军严重了,不过在下认为还是先给贵国的皇帝陛下交代比较好……”说着说着,计无咎忽然打了个呵欠,道,“今日觐见陛下起得有些早,现在有些倦了。”
瞿君山忙道:“我送国师回去。”
“不必!”计无咎摆了摆手,道,“此去鸿胪寺不远,在下自行回去即可。”
瞿君山想了想也是,改口道:“那我派两个人护送国师回去。”
计无咎点了点头,这次倒是没有拒绝。
待见到对方走的确实是回鸿胪寺的方向,瞿君山才放下心来,扭头大步朝案发现场走去,上前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那几名差役闻声抬起头,见到这个一身华服的威严男子,均愣了一下。不过对方的气势以及腰间那枚金牌让他们知道对方的身份绝对不简单,立即有一个领头模样的差役上前躬身道:“回大人的话,已经确认死者乃是‘奇宝斋’的掌柜何璧,身上共有十三处刀伤,致命的伤口正是他胸口这一刀。”
“行凶者是什么人?”瞿君山眉头一皱,这个何璧的名头他倒是听说过,他的妻妾就经常去他店铺里买东西。
据说这何璧本来只是一个来洛阳做珠宝生意的胡商,因为喜爱洛阳城的繁华与环境才在这里落了户,并开了这家‘奇宝斋’。这位何掌柜极会做人,不仅与周围的店铺关系处理得极好,便是那些地痞混混也很少找他的麻烦。要知道能在这条最繁华的望江街开店的,不是本来就是有势力的人开的,便是攀上了靠山。这位何璧凭着自己的本事能在这里立足,还将店铺越做越大,本来就是一件让人称道的事。所以,这位何璧何掌柜已经隐隐成了那些雄心勃勃的商人的典范。
不过这些只是那些普通人的想法,当地位到了瞿君山这一层自然不会这么认为。在他们看来,这位何璧的背后一定有什么势力暗中支持,否则的话就凭他富可敌国的财富早就被人吃得连渣都不剩了。只不过是对方背后的那位靠山,比之其他的更为神秘一些罢了。曾经有人推测,那位神秘的靠山说不定就来自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