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时,笑了笑。
“这是要架空我这个城主啊。”她话虽这般轻飘飘地说着,却没有丝毫不悦,接着问了俞舟城内布防,便放过他了。
俞舟轻功有碍,留在城里接应,侬语被调去给司贤传讯。至于苏瑾僩,自然留下来贴身保护自己这个病怏怏的郡主,算是邝毓背后的小眼睛,盯着自己不再逞强,擅自行动。
如此算来——虎门队长该忙得脚不沾地——估计近日都见不到他了。
她等俞舟走后,便独自坐在窗边,再一次翻开小扎,细细阅读起来。
其上内容综述起来不过是对昨夜的总结:陈恪中毒而亡。毒源不详。仵作仍在勘验。另验其身,后腰有豹形纹身,已比对无误。
寥寥数笔,倒是曲折得很了。
陈恪一介文官,怎当得了暗卫?
若豹纹非指暗卫,而是细作呢?
姜玲珑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若是细作,更不会在身上留下线索记号。
再者是中毒。太过蹊跷。
若陈恪是与当日无事宫里刺客暗结的眼线,倒也说得过去那两人是如何进得城,入得宫的。可如此一来,陈老又岂会惹来杀身之祸?毕竟没有人怀疑过他一分一毫。
毒源不详?
是谷悍医术国典里没有记载,还是这种毒不太寻常,一时难以分辨?
她刚起了让禾悠然去瞧瞧的念头,想了想,还是作罢。他这阵子也着实辛苦,自己的研究没完,还要照料无事宫里一屋子的病号。他最忌尸臭,还是放过他罢。
橙月不时在殿里温着炉火,煨着暖鼎,给主子换着暖手。她将案上摊凉了的茶水换了一次又一次,而主子除了喝药以外,就没再碰过桌上东西。她手里展着小扎,人坐实在太师椅中,脑袋微微后倾靠在椅背上,视线便有些俯视般,漫无目的地收着神,朝着远处静静沉视。她就在那里,窗隙里偶尔卷进小风,吹颤她鬓角的垂发,而她岿然不动,像一尊像,一幅画。
直到申时将过,快要日入,橙月又一次换了热茶回来,才见椅中人有了动静。
“……月。”许是安宁了太久,姜玲珑开嗓却吃了那个橙字,便转头,有些抱歉地望向她。
橙月自然晓得是在喊她。见主子开了口,她比什么都高兴,斟了茶就跪去姜玲珑膝下,仰头回应,“奴婢在,主子,您什么吩咐?不急事儿的,慢慢说。”
“你替我,走一趟虎贲殿。”她从毯中将手伸出,橙月立刻扶着,却见她反手将自己的手心打开,在掌心写下几字,同时口中徐徐说着话,“看看曦妃,得不得闲,一同晚膳。”
而她在掌心写的字也被橙月默声读了出来——
密探。
司晃。
行踪。
橙月一惊,复去看她,姜玲珑始终是一脸和顺浅笑,与她对视。这是要她当细作啊。
在遣云山庄这么些年,终于也轮到她去打探情报了!橙月脸上有些掩不住的昂扬,倒和她掌事宫女的身份饶是贴合。
“是,奴婢这就去请。”她连忙行礼告退,朝门口苏瑾僩交代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