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住着,要是出了事,傅朱两家尽可大做文章,污蔑下狱都算是轻的。
“爹,禾大夫曾经有过剖腹救人的经历,并非异想天开之事。”她出言解释,“在人身上动刀自然要周密计划和安排,还需要不断演练,方能成事。”
司秦仍旧摇头,司贤也说,稚子这般年幼,何苦再受刀创之痛,还不若愉快度日,无忧无虑地迎接终日。
“二哥,既然孩子年幼,怎么忍心剥夺他将来的可能,不给他一次生的希望?”姜玲珑急了,“并非是要眼下立刻执行,我们筹备还需时日,若是筹备无果,再放弃也不迟啊?”
“珑儿……”司秦迟迟不愿松口。
“爹。我娘是为救先王才会孤身留下被人掳走,先王那么多儿子之中偏偏立了司峥为太子,您又岂会不知司峥同别的王子相比,是哪一点得了先王认可?我们这救的不是一个农家孩子,正因为会动摇国事,您又岂能料定,这救的,不是娘靠半生郁郁怜苦换来的,谷悍的将来,谷悍的希望?”
司秦没想到这些话会从一个姜玲珑的嘴里跑出来,当下心中震撼。她不仅在朝上洞悉秋毫,勇敢果断,此刻还能体察人心,知晓人情也明大义。这姑娘到底还有什么模样,是自己没有见过的?
他刚要开口,却被一个小奶音抢了先:“不剖腹是死,剖腹还能有救。那就剖吧。”
众人齐刷刷地望去,司峥不知何时已经出了房门,也不知道他在那儿听了多久。
“叔父有叔父的担忧,怕侄儿受苦,”他小小一只朝苑中大伙儿走去,搀着司秦的手,“侄儿知道,母后要杀我。”只是他不知道这股杀意会在何时何地以何种形式出现,“若我走了,母后还会对其他王子下手。宫中之事,叔父如何能时刻提防?”说着又搀起姜玲珑一根指头,“玉兔姐姐,你刚刚教我的。我才是谷悍国君,一言九鼎。本王的身体,本王自己做主。劳烦姐姐和医师,尽力救治。”
这孩子不过和姜玲珑一同玩耍了一晚上,怎么就被她带野了呢。
司秦失笑,便点了点头,“需要什么,告诉琪儿,他替你们准备。”
姜玲珑需要的东西可不少,但最最主要的两个基础却没有着落。
麻醉用的针剂,和手术专用的刀具。
霖国铁匠打不出,谷悍也没有。
此事又不可张扬。
还好禾悠然将她送的那盆植物带了过来,至少不用再去找这些原料。
在他萃取和调配麻醉药剂的这几天,姜玲珑带着司峥好吃好玩,说是王上微服出巡,却是自己在市井搜罗,想看看能不能撞上一个巧手匠人。
若是不能进行麻醉,那等于一切无用。
可一连数日无果,她都有些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