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打开视野,找到腹中箭头,取出再缝合伤口,不可行吗?”
“这是要切腹?”禾悠然哑然,“伤口又如何缝合?本人闻所未闻,切腹救人?愿知其详。”
“你从没给人开过刀?”轮到姜玲珑愕然,见禾悠然不明所以,又即刻转言,“我是说,是不是医书上从没有过记载,在病人身上切割缝线,能救人性命?”她心头凉了半截,若是没有经验没有先例,光是说动他就很难,何况还要在手术刀和消毒环境艰难的状况下救人。
要命的是,她只是跟过外科手术,作为护士在边上擦汗或是做仪器监测,连递刀这类的事情都还轮不到她。若是禾悠然不行,那苏瑾僩就没救了。
“夫人,”一直静默看着两人的琅琴此时开了口,她没了平日娇媚,冷静地问,“您可知道大体方法?”
“过程我应该清楚,但我使不了刀,若是瑾僩腹中真有箭头未取,不消片刻就会内出血,失血过多而亡。”
“禾悠然。”琅琴闻言朝禾悠然说道,“你只管一试。”她眼中坚决毫不动摇,“劳烦邝夫人从旁指导。我弟弟就算是死,身上也不能留那狗贼的东西。救得活,最好,若救不活,我亲手送他上路。”
姜玲珑一怔,迅速恢复思绪,她没等禾悠然回话,就已经着手准备。术前消毒只能用皂角洗手凑合,缝合针线也只能用普通衣线——刀呢?
“禾大夫,你先拿皂角洗赶紧手和上臂,两臂悬空不要碰任何东西,我会替你准备周全。你的医箱里可有小刀?刀锋不过小指长的,有吗?”
禾悠然听她安排去洗手,回过头说,“没有,从没见过这么小的刀。”
“飞镖行吗?”琅琴说着从腰带里捏出一枚小镖,递给姜玲珑。
她定睛一看,“可以!”接过手去,又感到刀柄不够,随手拔了自己发际簪子,丢给见弥,“见弥,拿线把它们绕在一起,簪子可以当刀柄使力,务必要紧实!”说完手上不停歇去找额外布带子,又备了盆清水,往里加了少许的盐,充当生理盐水一会儿用来冲洗腹内的血液,好让禾悠然视野清晰。
“禾大夫,好了吗?”她头也不回地问。
“好了。”禾悠然举着臂朝她走来。
什么术后感染之类的问题她来不及细想,眼下要务是争分夺秒将箭头取出。
“见弥,刀。”她伸出洗好的手接过飞镖簪柄刀,在火上烤了烤,递给禾悠然,又剪开苏瑾僩腹上原本包好的布带,“禾大夫,你沿着伤口,前后切开,将伤口切一个食指长度,下刀不用太快,要稳,先切一个指节深,若是看不到箭头,再逐步切深。”
禾悠然点点头,定了下神,提手落刀,向苏瑾僩腹腔划去——
整个过程不过维持了一刻,却让人感到旷日持久。姜玲珑最终缝合好伤口时,她与禾悠然两人均是已大汗淋漓。
“你可真行啊。”禾悠然瘫坐在苏瑾僩榻边,方才的聚精会神让他此刻精疲力竭,他喘着气,朝姜玲珑笑道,“还能拿两根针尾来给里面的筋脉止血。”随即,他又抬头去看目睹了全过程的琅琴,她此刻绷着脸,望着自己的眼眶却红了,禾悠然唇角牵起笑意,柔声道,“没事了。你家瑾僩,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