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食盒放在桌上,“怎么说的?”
邝毓端起桌上茶杯饮了一口,目光却在食盒上流连,“遣云山庄遭人暗算,自然是要告御状了。”
“御状?”姜玲珑嘴上问着,手上开了盒盖,屋内立刻淡香四溢,“告谁的御狀?”
是玲珑糕!
邝毓心中一喜,见是刚蒸出来的还散着热气,更是忍不住伸手去拿,“当然是曌王的。”
“啪嗒。”
眼看快到手的玲珑糕,在邝毓面前生生被盖回盒盖,他抬头,眼前人已经换上一张黑脸。
忘记这是小祖宗的以安哥哥了。
“曌王是梁王手足必然不会被当真为难,况且之前在祭天宴上他又有害我之实,我只有说是曌王,才合情理。”邝毓解释道,“忘记同你事先招呼,是我不好。”
“你不能这样。”姜玲珑显然不吃这一套,“既然和曌王无关,我们就不能颠倒是非黑白。”
她二话不说,抱起食盒,不再看邝毓一眼,出门而去。
邝毓莫名,怎么平时一副乖巧模样,一谈到她的以安哥哥就气性这么大?
想到此,他心里醋劲一搅,也就停下了追出去的脚步。
“诶怎么了这是?”跑进来的是橙月,她刚见夫人气鼓鼓地出了庄主房间,就见主子在屋里脸色也不好看。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在她小小的世界里,做丈夫的哄着让着妻子自古以来都是夫妻相处之道,她眼看邝毓由着夫人生着气出去,顿时觉得定是夫人受了委屈,也不管不顾,拉着邝毓就往外走,“庄主失礼了,请随奴婢来。”
邝毓心里暗道,现在连侍女们都一个两个学姜玲珑的样子,胆肥了,反了天了,都敢对自己主子上手了。可步子还是熬不过好奇,跟了出去。
这是姜玲珑一直以来自己用的小厨房。
邝毓是第一次进。
整个炉灶、案台、摆在外面的炊具上都是雪白的面粉,几层蒸笼叠在一边,还在往外隐约露着热气,一眼望去,就知道方才厨房里有过一场鏖战。
“今日夫人来问奴婢庄主您的饮食喜好,晨间起身连早点都没吃,就在这小厨房里忙乎到您回来,做坏了不知几屉糕点,才做成那一盒玲珑糕。”她又从一片狼藉的案台上找出把菜刀,拿到邝毓面前,“主子,从前夫人天不亮就起身替您熬粥,所有食材从清洗到切块,都是她亲手而制。在您看来许不过是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可这件小事,夫人从入府开始就日日在做,从未假手于人,您看这些炊具,样样件件,把手部位都磨出了光。”说着说着,橙月当真替姜玲珑委屈起来,“夫人和善,平时都舍不得差遣我们这些下人,她能惹您生多大的气,连哄都不愿意哄。”
邝毓一愣。
“夫人呢?”
“方才看,似乎是回屋了。”
“唉,你不早说。”他一甩袖,急急往姜玲珑那屋去了。
平时也不会这般吃醋,刚才想着自己在蛛丝上行走,本就危险,她偏偏不担心,去担心一个躲在府里安然无恙的曌王。橙月带着自己转了一圈,才教自己冷静下来。方才一回来,看见她捧着食盒的样子,分明是欢心期待,是自己搅了她的好心。
莫名其妙吃什么飞醋呢?
她明明自从上次祭天宴后再也没有去过曌王府。
这不就是向着自己的证据吗?
他来到她房门前,提了口气,柔声敲门,“夫人?”
房内无声。
他又敲了几下。
依旧无声。
他神色一紧。便伸手去拉。才发现房门从内锁上了。
糟糕。
他掌内聚气,一下震开门锁,双臂拉开房门,却只见衣柜大开,房内空无一人。
她逃了。
那一刻,他呆立在房中,失去心爱之人的恐惧再次向他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