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毓真的烦死了。
姜玲珑心里想着,要不是打不过你,我铁定把你踢下车辇。
怎么烦呢?
倒不是他唠叨话多。
而是此人的态度,有些微妙。
比如敢拿她打趣。
比如从前的相敬如宾,现在总有些态度上的亲切暧昧。
这似乎不是从王宫出来才这样的。
对对对,那天在暗道里,他看见我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劲。有一种古古怪怪的开心。
莫名其妙的。
她去看坐在对面的烦人源头。
邝毓察觉到,迎上她的视线,对她微微一笑。
包容。和煦。又如清风过耳。
说不上的烦闷爬上姜玲珑心头,“我在绮罗坊是不是做了什么?”
“你喝多了,能做什么?”他笑道。
“那说呢?我是不是说了什么?”
“你说了什么你不知道么?”他又是一笑,多了分拿她打趣的意味。
“……我说什么了?”姜玲珑一紧张,虽然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自己能有什么把柄落在邝毓手里,但看他那样子,绝对有发生什么,让他因此愉快的事情。
“你说,”他盯着她,煞有其事,“此生此世,非我不嫁。”
姜玲珑一个白眼翻到后脑勺。
“我的错,给了你发挥的机会。”
“真的,”邝毓忍不住朗笑,“你那晚说的,差不多就是这意思。”
他打着趣,坐去她身边,忽地与她贴近,惹得她一惊,瞪大眼望他,虽没有退缩逃避的意思,但也是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
“你干嘛!”她低喝,眉头微皱。
“自然是同夫人亲近亲近。”他嘴角笑意更甚,偏头凑近她的颈项,感到眼前的小鹿眯眼屏息,不禁心中欢喜,也不忍再欺负她,凑近了她耳廓,低声说,“这几日言行务必小心,庄子已经被盯上了。”
说完,他又坐回了对面,恢复成一派高洁俊雅的模样。
“方才你没躲开。”
他淡淡地说。
“为什么呢?”
他又自顾自地问。
“我觉得你该好好想想,各中原因。”
说完,他竟不再看她,闭目养神起来。
姜玲珑真是被噎到半句话说不出,气鼓鼓地胀着腮帮子,深吸一口气,撩开车帘。
“停车,我要下去。”
邝毓自然是跟着落车,一路赔了一堆沿街的小玩意,丝毫不恼,甚至乐此不疲。
“那个小泥人也不错,要不要?”
他亲自提着大大小小打包的物件,桂花糕,蒸馒头,新茶叶,时令水果,窗花剪纸,木簪花,甚至还有拨浪鼓。
“邝庄主,你别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姜玲珑这无名火也不知该往哪儿发,本想自己散散心,可偏偏革命战友又一路跟着,明明一表人才,诚意安抚,可在姜玲珑眼里,却总感觉他偷摸在心里嬉皮笑脸,“你有钱买,走,我们去福如楼转一圈。”
“哎呀。”他赶紧付了泥人的钱,跟上,理所应当般劝道,“福如楼本来就是我们的,有什么好逛。”
“……邝毓!!”
邝毓看着眼前这姑娘忍无可忍地模样,实在是忍俊不禁。
见弥在庄里等候许久,算算时间两人该是一早就出了王宫,见时间过半,还没有通传,便干脆去到大厅候着。站了不消多时,就见夫人敛着神情,边上小侍捧着山似的货品跟在身侧,回来了。
“夫人!”他一喜,赶忙迎上去,又朝后望了望,问道,“庄主呢?没和您一起回来?”
正说着,边上山样的货品抖擞两下,从后撇出一张脸来。
不正是他家玉树临风的主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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