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是七八百杆铁铳。
长寿带到大名府的铁铳和在大名府让工匠们打制的铁铳都在这里的。
在他们的后面是数千手持刀枪棍棒的流民军士兵和村民。
“不要慌!听我号令!”郑三坨喊道。
可是他的话都白喊了。紧张又心急的盐民和流民军士兵已经有人点燃了药捻。
第一声铁铳响就是号令一样,所有的人都手忙脚乱的点燃药捻。
七八百杆铁铳有先有后喷吐着铅沙和火焰。不用吩咐,每一个人放完后又急忙装填火药再举起来燃发。
车阵后面看似乱作一团。有人在点火,有人在装药。郑三坨喊破了喉咙想让大家动作整齐划一可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长寿在后面看见了这种场面也忍不住苦笑。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总有人在放铳,总是在乱换,乌骨骑兵根本攻不过来。”在一旁冷眼旁观的萧明衍说道。
长寿却摇着脑袋说道:“咱们现在什么样的人都有了。要文的,有赵介康公弼和肖严这样曾经在两个朝廷里做过官的人。要武,江湖里的亡命之徒就更多了。可是就是缺少指挥若定的将才。”
他把手放在萧明衍的肩膀上说道:“要不你不要当乐云县令了,我把整个流民军都交给你。”
萧明衍本能的就想拒绝。
“虽然我们家是青白王朝的将门,可是我从小学的就是琴棋书画根本不知道怎么样带兵打仗。”萧明衍说道。
“起码你总听你爷爷和父亲说过吧?总见识过他们是怎么样做的吧?读过书就更好了,花花肠子比别人多嘛。”长寿答道。
“不是还有你们家的小蝶姑娘吗?还用得着我?”萧明衍没好气的说道。
这一次长寿把两只手都放在萧明衍的肩膀上说道:“如果你能给我生儿子传宗接代。那么这件事就不用你干了。”
萧明衍身上不由得一阵恶寒。
两千乌骨骑兵面对的是七八百杆铁铳的痛击。一匹又一匹的战马哀鸣着倒下了,一个又一个乌骨骑兵身上绽开了血花。
鲜血和哀嚎声还有遍地的尸体终于摧垮了乌骨士兵最后的意志。
一名乌骨骑兵掉转马头向侧面冲去然后一骑绝尘消失在荒野里。很明显他第一个当逃兵跑了。
其他还活着的乌骨骑兵醒悟过来纷纷步他的后尘也脱离队伍从侧面绕过车阵向北方狂奔。
大堤只要有一个小小的缺口等待它的只能是彻底的崩溃。
冲锋的两千乌骨骑兵除了死伤的转眼间已经逃的所剩无几了。后面看守车队的乌骨骑兵也纷纷逃跑。
阿懒用刀砍翻了两个逃跑的乌骨骑兵可还是无济于事。过去他在战场上只看见过青白王朝和大楚国军队的兵败如山倒,现在终于轮到乌骨人逃跑了。
“将军快跑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一个亲兵一边催促一边用手里的马鞭抽打着阿懒的战马。
阿懒不甘心的回头看了车队一眼只好和亲兵一起向西逃窜。
这些天一直尾随着乌骨人的村民们最先反应过来。他们从后面向乌骨士兵逃跑的方向紧追不舍。
“快一点追啊!乌骨骑兵的战马已经跑不动了!”小蝶骑马冲过来对车阵后面的流民军和盐民们喊道。
几千流民军士兵和盐民还有远道而来的村民们呐喊着像出闸的洪水一样向逃跑的乌骨骑兵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