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
他这些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当初被乌骨人吓破胆的时候,更不像夜里仓皇逃窜的时候。
在这个国家危亡之际,张卯想让大臣们和百姓知道,太上皇是英明的,而他的儿子也就是现在的大楚国皇帝是无能的。
张行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心里想的是什么。就是到现在,两个人心里第一想到的还是权力,是权力斗争。
“等勤王大军一到,儿子一定要为祖先报仇!”张行咬着牙答道。
张卯的脸色缓和下来。他让李狗儿给张行端一杯茶来。
“这些天你也辛苦了。我当了二十多年的皇上能不知道吗?坐在那个位置上太辛苦了。”张卯动情的说道。
张卯在当皇帝的时候被政务缠身闹的心烦。他无比羡慕那些炼丹修炼的道士,经常幻想着自己也舍弃皇位过清闲快活的日子。
可是当他真的清闲了才深刻的认识到全天下只有坐在龙椅上才是真正能让他快乐的。
“报仇雪耻的事可以向后拖一拖。可是总不能让几位先帝的龙体暴露在野地里任凭风吹雨打吧?”张卯说道。
张行知道,这是他的这位不甘心大权旁落的老子逼他在天下人面前出洋相。
如果朝廷里的大臣和百姓们都觉得他无能,他的父亲就有重新收回权力的机会。
“儿子回去后一定要把这件事办好!”张行咬牙答应道。
张行匆匆告别后,张卯盯着眼前的茶杯久久没有动一下。刚才张行坐在这里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端起茶杯喝一口茶,他不是不渴而是不敢。张行应该是怕他这个父亲在茶水里放毒。
父子相疑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
张行回到皇宫里第一件事就是命让上茶。然后他端起茶杯一口喝干。
“招中书舍人汪藻立刻进宫。”张行说道。
京城里现在是人心惶惶。许多大臣都忙着收拾家底把全家人都送离京城。每天京城南门出城的车辆就有成百上千。
汪藻这几天也忙着做这件事,忙得家里鸡飞狗跳的。老婆还有四五个小妾,七八个孩子。这些年在官场中积累的金锭银锭,成匹的锦缎丝绸装满了好十几辆大车。
再安排可靠的人护送出京城。每一件事情都需要汪藻亲自操办。
就在这时候,汪藻接到了让他马上进宫见皇上的旨意。
准没有好事,准没有好事!
去皇宫的路上汪藻不停的在心里念叨着。
汪藻进宫给张行施礼后等着陛下的问话。可是张行却半晌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张行才缓缓的问道:“你上一次从盐山回来说在那里看见了礼部侍郎肖严?他过的怎么样?”
“肖严现在的确在盐山。他和一群卖苦力的盐民住在一起能过的怎么样?看样子清苦的很。”汪藻答道。
“历朝历代中论厚待士人和官员,没有哪一个朝代比大楚国更优厚的。为什么肖严还要走啊?而且还是去过清苦的日子?”张行接着问道。
张行的这个问题一下子把汪藻问得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