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栗谷在马上起身右手探出,短刀在离他最近的两个乌骨士兵的颈间划过!
没有惨叫声,只有两道血线飙了出来!
还没等第三个乌骨士兵从惊愕中反应过来。栗谷双腿一夹战马直接向他撞过去。带血的短刀竟然穿入了乌骨士兵的胸甲。
栗谷的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肖严头一次看见杀人。黑夜里他看见喷出来的血不是红色的而是黑色的。刺鼻的血腥味让他闻之欲呕。
两匹战马的缰绳让栗谷及时抓在手里。可是第三匹战马却向远处狂奔而去。
“快走,离开这里!”栗谷说道。
两个人四匹马跑出很远,栗谷才勒住缰绳。
栗谷从腰间解开另外两匹战马的缰绳对肖严说道:“肖大人换马。不能直接去真定府了,向东绕道再从北面南下进入真定府。”
栗谷肖严两个人跑了一夜远远的绕过了乌骨大营竟然来到了真定府的北面。
“天就要亮了。休息六个时辰。晚上就进真定府。”栗谷说道。
“真是壮士!你是出身军户吗?这一身的本领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肖严由衷的赞叹道。
“我就是出身农家。母亲劳作时把我生在谷地里所以起名栗谷。本事都是自己练出来的。杀的人多而且自己又侥幸没有死自然就有了。”栗谷轻描淡写的答道。
肖严看着栗谷脸上的两道刀疤说不出话来。
真定府周长七八里。两万多的军队根本不可能把真定府完全包围起来。
人的胆子是被吓出来的,也是被逼出来的。
他是科举出身,文章自然写的不错。可是写颂圣文章赞美陛下英明和大楚国国泰民安的事情从来轮不到他。
陛下把这个深入敌境很可能会一死报国的机会交给了他。
轻轻松松就可以立功的机会陛下只会留给他最亲近宠信的人。而这种危险的事情就只能让肖严这样只知道埋头干活不懂得讨好的人去做了。
从远处看乌骨大营,除了点点篝火外都是静悄悄的。
栗谷面色平静骑马走在前面。肖严白天睡觉的时候,他已经把乌骨大营仔细的观察了一遍,找到了一个可以进入真定府的空隙。
快接近两座营盘的间隙时,栗谷放慢了马速在马背上竟然呜哩哇啦的唱了起来。
肖严的心一下子蹦到了嗓子眼。这是要干什么?找死吗?
常胜军士兵都是出身于辽地的汉人。那里千百年向来都是各族混居。栗谷现在唱的正是一首高句丽歌谣。
“闭嘴!灌了多少马尿这么晚了还在唱歌?”大营里一个守夜的士兵骂道。有人在骂,大营里也有人在笑。甚至还有人跟栗谷唱和。
栗谷唱歌的声音低沉下来却没有停止。他带领着肖严在两座大营狭窄的缝隙之间已经走了大半。
“快走!”栗谷低声说道。然后他就狠抽了战马两鞭向真定府城门狂奔而去。
肖严也狂抽战马紧紧跟在栗谷的后面。
“兄弟,酒喝多了想去真定府送死吗?快一点回来!”身后的大营中有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