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往南逃,为了保护我,一个个的死在了官兵刀下。等到了淮南道的时候,就已经只剩下了我自己了。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却什么也做不了!”
说道最后,沈念的哭腔越发的明显,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林凡叹了一口气,拱手歉然说道:“抱歉,沈姑娘,是我不该问!”
沈念擦了一下眼泪,勉力笑道:“这怎么能怪你呢!你职责在身,要是换成我,我也得问。要不然你放走了我,却连身份都不知道,岂不是很尴尬。况且,是你让我知道了,这世上除了我之外,还有人认为我父亲不是卖国贼,他并没有做错。我还要谢谢你呢!倒是我,说起这些往事的时候总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让你们看笑话了。”
林凡有些抱歉的说道:“事已至此,姑娘还是不要介怀往事的好。”
林凡转移话题道:“安州这个地方姑娘肯定是待不下去了,不知沈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
沈念想了一下,说道:“我打算先渡江南下,去江南道看看。至于再往后的,暂时还没想,走一步看一步吧!”
林凡点点头:“江南道现在还算太平,不失为一个好去处。不过姑娘既然决定南下,我知道姑娘手中还有一些从他出得来的文玩字画,自然是用不到了,不如让我替姑娘归还给失主。还有三星镇宋家虽然名声不好,但多是因为宋氏名下布庄做生意以次充好之故,还算不上大奸大恶之徒,这次也算是让他们得到教训了,那五千两银子如果还没用尽的话,我也替姑娘还回去,姑娘以为如何?”
沈念掩嘴偷笑,说道:“大人直说是因为自己没抓到人,再找不到东西的话在上面那里不好交代不就行了,何必这么弯弯绕绕的呢?”
被人当场拆穿心思,林凡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他接着问道:“对了,沈姑娘,让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是,薄柳镇邱家库房里的那颗南海珍珠,姑娘是怎么得手的?”
沈念疑惑道:“什么南海珍珠,我不知道,更没有拿过。我在邱家也只是拿了几幅字画而已,并没有去过什么库房,更没有见过什么珍珠。”
林凡吃惊道:“姑娘说的可是真的?”
见到沈念点头,林凡仔细回想了一下在邱家一些的细节,明白过来邱泽那老东西到底想要干什么了。而此时一旁见多识广的傅天临也有些想明白了,站在旁边笑而不语,玩味的看着林凡。
林凡笑了一下,说道:“原来如此,没想到邱泽这老王八蛋跟老子玩这套。”
沈念有些好奇的问道:“这珍珠到底是怎么回事,大人又明白了什么?”
理了一下思路,林凡对沈念说道:“既然邱宅库房没有被盗,那所谓的南海珍珠丢失就更是无稽之谈了。那邱泽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傅天临两人不接他的话茬,林凡只好自问自答说道:“其中关节并不难想通,扎根在薄柳镇上的邱家虽看起来家大业大,但其实资产大多都要归于安州本地世族邱氏,真正属于邱泽一家老小的其实没有多少。邱泽说是邱氏宗族在永阳的主事人,但其实地位比主脉的家奴也高不了多少。而这颗价值不菲的南海珍珠可谓是邱泽的心头肉,平日里也舍不得示人,如今定然是被邱氏嫡系一脉的贵人给看上了,向他索取。要是放在以往,邱泽哪怕是再舍不得却也不敢不给,只不过你的出现给了他机会。”
沈念疑惑道:“我?”
“没错!正当邱泽没有办法之际,你出现了。邱宅被盗,他索性顺水推舟,假称珍珠丢失,给咱们演了这出监守自盗的好戏,用以掩人耳目。你可别忘了侠盗傅天临在江湖上名声赫赫,从来没有失手过,将失窃之事推到你身上,可谓是万无一失,就连邱氏主脉纵然有所怀疑,却也不能去找傅天临查实,找不到理由去怪罪他。”
“可是他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你这个傅天临是个冒牌货,反倒留下了马脚,落在了我的手上,才让我弄明白了这件事,你说如果是让他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气的吐血三升。哈哈哈!”
说到最后,林凡忍不住调侃了沈念几句,哈哈大笑。
沈念嗔怪的白了他一眼,说道:“去死!”
林凡好不容易止住笑意,看到沈念想要杀死自己的眼神,捂住嘴说道:“好了,好了,我不笑了,说正事,说正事,噗嗤!”
见到沈念的额头隐隐有青筋暴起,感觉到寒意的林凡连忙正色说道:“姑娘将剩下的那些东西存放于何处,可否告知地点?”
压下羞怒,沈念柔声说道:“文玩字画虽价值不菲,却不好出手,所以大多也还在,不过那些小额银票大多被我散发给平阳渡附近的难民了,从宋家偷的那五千两面值太大,倒还留着。一会儿我把地址给你,你自己去搜也就是了!说来这次我本意是帮难民筹一些钱粮,其实也没帮上什么忙,反倒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我也确实是无颜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林凡安慰说道:“时事如此,怪不得姑娘,姑娘不必自责。”
他犹豫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姑娘既然决定南下,不妨直接从安州这边往南走。渡江之后便是江州,我家就在江州楚城县江源镇,那里也在救济难民,姑娘可以去看一下,只需报上我的名字,定可以为姑娘暂寻一安居之所。”
沈念听到江州楚城有些愕然,好像有些若有所思,她突然抬头问道:“大人可是出身于江州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