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入京的人选确定之后,林汝贤继续说道:“各位族叔,我现在还有一件事需要征求各位长辈同意。”
林绍的爷爷率先说道:“族长请讲!”
林汝贤道:“大家知道,我入京之后,与江州相隔万水千山之遥,且公务繁忙,必然无法再一心处理家族事务。”
“况以我一人之力,很多事确实力有不逮。所以我打算在年后辞去族长之职,现请各位长辈先从族中物色出一位贤能之人,开始接手家族事务,以便在我走之后能够接替于我,不致于耽误处理家族事务。也使我能够不为家族之事所累,安心赴任。”
各位族老都没有准备,闻言吃了一惊,脸色都变得凝重下来。
林绍的爷爷眸光不停闪动,思虑再三,心底一时间仍是有点不明白族长这是要做什么。
但是见到局面有些冷场,毕竟自己刚刚才受了人家好处,他便站起身来,上前劝说道:“族长为我林氏一族劳苦功高,是整个家族的顶梁柱,且正值年富力强之时,岂有卸任之理?若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咱们自毁长城,族长还是莫要再提此事。”
其余各位族老也是在思虑族长的这番话到底有何目的,心中都是有些惊疑不定。听到这位族老之言,也都只得先点头称是。
林汝贤则是摇头言道:“各位族叔,非是我要固执己见,故意推脱。实在是山高路远,力不能及。几位长辈可从各脉堂兄弟中择优选取一位,继任族长之位。”
忽然听到“啪”的一声:“咳,咳咳,胡闹!”
一位出身主脉的族老见此状,急得脸色通红。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拍桌子怒吼道:“真是胡闹,一直以来,我林氏族长只能由嫡长房来担任。咳咳,你这一代,嫡长房只有你自己,你要让给谁?啊!难道这族长之位你打算要让旁系支脉的人给得了去?汝贤,你这是要干什么啊?咳…咳咳!”
这位族老坚持着说完这些话,艰难的以手捂着胸口,挣扎的咳嗽着。由于气息不畅,显得有些面目狰狞,血管都快要爆出来了,浑身上下颤抖个不停。
其余旁系的族老听闻此言面色不渝,心中的不快溢于言表。
他们很是不满的看着那位几乎把肺都快要咳出来的族老,但是此人的话虽不好听,说的也是实情。
江州林氏宗法极严,在嫡长房血脉未断的情况下,从无别支继任族长的先例。
哪怕因嫡长一脉继承人年幼,会由族中有威望者代理族中事务。但也只是代理,等嫡长一脉的继承者成年,还是要乖乖的把位子让出来,否则族人的唾沫都能淹死人。
而这宗法规矩,也是江州林氏能够尽可能的保持族内稳定,传承至今的重要原因之一。
所以大家对这族老虽有不满,却也无从反驳。而且大家又见到他随时都可能要咽气的模样,就更不好多说什么。
这些旁系支脉的族老们也只得捏着鼻子认了,他们强忍不快附和道:“山老说的有道理,还望族长慎重!”
林汝贤略微责怪的向那仍在咳嗽的族老说道:“山叔,你不要这样说。不论主脉旁系,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要区分你我?”
说完这些,他又朝众人说道:“既然各位长辈都不同意我卸任族长之位,可到时候我走之后,这族中之事该交由何人打理?”
那位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一口气的山老用手抚了抚胸口,没好气的说道:“那还不容易,你是去的远,可是林凡那小子总离得近吧?那小子聪明的紧,不比你年轻的时候差,很多事交给他我们也都放心。再说他是你唯一的儿子,你不在的时候,理所当然的由他来代理族长之位。”
其余几人看着两人的一唱一和,一时间有些愕然。这些人都是各地的主事人,又活了这么些年岁,见多识广,见到眼下这个场景,哪里还能不明白林汝贤是什么意思。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重头戏在这。怪不得这林汝贤突然之间想要带旁系之人赴京,原本以为他是高风亮节,为了家族着想,提拔后辈。
现在看起来他更多的还是想要以此为交换,换得大家对自己儿子的支持。如今要辞任族长是假,给自己儿子铺路才是真的。
不管林汝贤是真的大公无私,又或者是谋取私利,大家都是明白人,没有人会傻到吃力不讨好的得罪林汝贤这个整个林氏一族的主心骨。
而且族长之位在以后本来就是人家儿子的,谁都抢不走。他现在想要的,不过是提前把这个名分确定下来罢了。
众人当即心领神会,皆言道:“理当如此,山老说的有理!”
林汝贤推脱道:“这样不好吧!凡儿毕竟年纪太小,缺乏历练。如今办事还缺乏稳妥,实在难当大任。再说凡儿也要去淮南道赴任,还是请各位族叔从各位堂兄弟中来选吧!”
既然摸准了林汝贤的心思,那接下来的事也就好办了。
一位族老为了讨好林汝贤,上前言到:“族长此言差矣,凡少爷天性聪慧,又加上文武双全,当真是最合适的人选。”
“凡少爷年岁不及二十就中了举,古来少有,正可谓是少年英杰。族内这么多年轻子弟,有谁能比得上?”
“而且少爷侠义无双,接济灾民,仁义无双之名远播,整个江源镇谁人不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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