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指挥可谓顺理成章,当下英布登上巢车,又向韩阖、赵炎道:“太子,赵军师,还请你们一并上车,协助寡人,联手破敌,这一战,联军只许胜不许败。”
韩阖、赵炎自然不会推辞,当下也上了巢车。
待蒯彻最后一个踏上巢车,一名齐军力士关上拦门又上了锁,再回头一招手,早就严阵以待的另外四名力士便开始奋力转动绞盘,在嘎嘎嘎的机括声中,巢车车厢便向着高空缓缓升了上去,整个战场的态势便逐渐呈现在了众人眼前。
放眼望去,只见前方旌旗如海、矛戈如林,数以万计的楚军已经摆好了阵势,还有更多的楚军甲兵正从辕门里汹涌而出,不断地汇入那巨大的兵阵之中,这一刻,天地之间除了双方蚁群般的兵甲汪洋,再没有别的存在。
英布神情从容,比这更大的阵仗他都见过。
韩阖却激动得满脸通红,不过心中也是有些遗憾,如此大型的战役,父王竟然不让他来指挥,却交给了英布这个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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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子期神情冷漠,正随着巢车缓缓升上高空。
低头望去,在他的脚下,一队队楚军重甲正排着整齐的队列缓缓向前,这些楚军重甲身高体壮,全都披挂着乌黑的鳞片铁甲,他们左手持着蒙了铁皮的方形大盾,右手执着冷森森的环刀,犹如一堵堵移动的钢铁城墙,正向前前方缓缓碾压。
在重甲步兵的左右两翼,则是一队队负弓背矛的轻骑兵。
再回头往后看,一排排、一队队的长矛、长戈直刺虚空,形成了一大片延绵无尽的矛戈之林,最后是一排排手持长弓、背负箭囊的弓箭手,十几万大军却像是一个整体,照着平时训练井然有序地向前缓缓行进,其徐如林!
没有号角,没有战鼓,也没有歇斯底里的怒吼,可虞子期却分明感受到了冰冷的、无尽的肃杀气息,楚军键儿们,全都已经准备好了……
终于,最后一队弓箭手也涌出辕门汇入了大阵。
虞子期轻轻扬起右手,身后的亲兵便迅速升起了一面三角令旗,楚军大阵中顿时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号子声,正缓缓向前行进的楚国大军便纷纷停了下来,不管是重甲步兵,还是矛戈手,还是弓箭手或者轻骑兵,全都停了下来,不动如山!
前方,由淮南军、齐军汇聚而成的更加庞大的兵阵却仍在前进。
倏忽之间,双方相距已经不足两百步,联军阵中,随着英布一声令下,一队队弓箭手迅速一溜小跑上前,站到了重甲步兵的身后,然后一边往前走一边挽弓放箭,将一**的箭雨源源不断地洒向了前方的长空。
楚国大军却仍然按兵不动。
虞子期也没有对弓箭手下达抛射的军令,两百步的距离,抛射的杀伤效果不佳,除了能够先声夺人、给敌军造成一定的士气挫伤,就只能白白消耗箭矢以及弓箭手的体力,楚军不需要依靠这个来先声夺人,一点都不需要。
箭如雨下,不断有士卒中箭,不断有士卒倒地,有哀嘛,有呻吟,却没有慌乱,十五万楚军将士岿然不动,不动如山!
片刻之后,两国相距已经不足百步。
在传令兵无比期待的眼神注视下,虞子期终于下令,只见他同时扬起左右手,再握紧成拳向着前方狠狠挥出。
顿了顿,虞子期又再次扬起右手往前轻轻一压。
霎那之间,左右两翼的轻骑兵便开始缓缓向前,马头攒动,铁蹄翻腾,先是慢步,再是快步,然后小跑,最后是快跑,不到片刻功夫,两翼骑兵就已经形成了两股骑兵洪流,以滔天之势向着联军的左右两翼狂风暴雨般席卷而去,其疾如风!
几乎是在骑兵出击的同时,后阵的弓箭手也一溜小跑上到了重甲步兵身后,然后借着步兵大盾的掩护,向着前方连续地挽弓放箭,伴随着骑兵出击时潮水般的铁蹄声,一**的箭雨已经漫过长空,向着联军头上恶狠狠地攒落了下来。
箭雨落下,联军阵中霎时响起了绵绵不息的哀嚎声。
不等弓箭手射完十枝箭,虞子期的双手已经平举胸前,然后向着前方平平伸出,立于虞子期身后的两名传令兵迅速将两面凄艳如血的三角令旗升上了巢车,血色令旗即出,则全军向前,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霎那间,十数万楚军将士便如决了堤的洪水,在排山倒海般的呐喊声中向着前方几十步外的联军碾压了过去,其声其势犹如烈火之猛,不可遏止,侵略如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