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挂地图的屏风前,刘邦正和张良等人讨论荆襄战局,说话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大堂外传了进来,众人回头看时,只见周冠夫已经昂然直入,进了大堂,周冠夫冲刘邦揖了一揖,大声说道:“大王,怪事,楚军竟主动出击了!”
“嗯?”刘邦愣了愣,吃声道,“楚军主动出击?!”
周冠夫点头道:“是的,刚刚探马回报,楚军已经到了邔县!”
“邔县?”刘邦低语了一声,白墨早已经从地图上找到了邔县的位置,指着地图对刘邦说道,“大王你看,邔县在这里,几乎是在南阳郡跟南郡的交界处了。”
“庞钰小儿是不是疯了?放着江陵这座坚城不守,竟然带着大军跑到邔县跟梁军打野战?”说此一顿,刘邦忽又说道,“哦,不对,不是庞钰,是高初,寡人倒是忘了,项庄小儿已经把他的头号心腹高初从巴蜀调来荆襄了。”
“高初肯定没疯。”白墨沉吟着道,“楚军应是另有所图。”
“楚军另有所图是当然的。”陈平接着说道,“就是不知道,楚军究竟有何图谋?”
张良沉吟了片刻,眯着眼睛说道:“仔细分析,楚军的图谋其实也是有迹可寻的,楚军放着坚城不守,却非要跑到邔县跟梁军野战,如此做派,可说是根本没将彭越和十万梁军放在眼里,以彭越的心高气傲,必然会气得暴跳如雷。”
陈平若有所思道:“子房兄是说,楚军使的是激将计?”
白墨接着分析道:“这么说起来,楚军是想诱敌深入?”
周勃看了看刘邦,问道:“大王,要不要派人提醒梁王一二?”
“怕是来不及了。”张良摇了摇头,喟然道,“上庸到邔县足有三四百里,快马跑个来回也要七八个时辰,不出意外的话,邔县大战早已经开打了,我们既便派人去,可等信使赶到时那边的战事只怕早已经尘埃落定了。”
刘邦想了想,说道:“那就静观其变吧。”
周冠夫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张良道:“军师,您说这仗梁军会不会输?”
张良摇了摇头,说道:“本来,这一仗梁军的赢面应该是超过楚军的,可是现在,却是连我也看不太准了,这个高初,竟能放弃江陵不守跑到邔县跟梁军打野战,足见他还有相当厉害的后着,现在就看高初能否得逞了。”
白墨道:“高初若能得逞,则梁军必败。”
陈平道:“那也未必,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将毫无用处,如果楚军顶不住梁军的正面进攻,高初的后着未必就能发挥作用。”
张良道:“总之,我军也应及早做好准备了,无论是兵出中原,还是席卷荆襄,那都是不错的结果,当然了,若是梁军能跟楚军拼个两败俱伤,那是再好不过了,这一来,我军不仅能够席卷荆襄、夺回巴蜀,中原也将纳入囊中。”
刘邦的眸子霎时亮了起来,这才是他最想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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邔县郊外,激战正酣。
高空之上,大量的箭矢正在交织、穿梭,低空之中,则是一排排的飞矛在掠空飞行,随着箭雨的洒落,随着飞矛的攒落,两军阵中便必然绽起一朵朵的血花,重甲武卒虽有大盾铁甲护身,却也挡不住飞矛的突刺,身披布甲、皮甲的弓箭手、飞矛手更是连箭矢的侵袭都抵御不了,在一**的箭雨侵袭下,一片片倒在了血泊之中。
不过,打得最惨烈,死伤最惨重的却是顶在最前面的重甲武卒。
“去死!”高初咆哮着,手中横刀猛然横斩,竟隐隐带起了风雷之声。
“做梦!”刘寇狞笑着,沉重的双铁戟毫无花巧地迎上前来,只听锵的一声炸响,竟硬生生地架住了高初的横刀。
这一记硬拼,两人竟是半斤八两。
趁着高初、刘寇刀戟相交,两人旧力已竭、新力未生之空隙,刘冲的身影突然从刘寇身后鬼魅般闪出,无声无息之间,刘冲手中的长矛早已毒蛇出洞般刺向了高初咽喉。
“竖子敢尔!”破军怒吼一声,扛着大盾猛然踏前两步,生生挡在了高初跟前,遂即就是铮的一声清响,刘冲的大笨矛重重地刺在了破军的大盾上,霎那间,一股滔天的巨力便从大盾上倒卷而回,破军立足不住,竟双脚擦地倒滑而回。
“嘿!”六名楚军锐士见状,同时沉肩架盾,人叠人挡在了破军身后,六人合力,再加上破军才堪堪挡住了刘冲的一矛之威,破军的大盾若不是以纯铁打造而成,只这一矛,只怕就已经碎裂了。
此时,高初、刘寇终于缓过劲来,当下两人同时发力,猛然前搡。
一股巨大的犹如实质的气劲顿时从刀戟相交处猛然绽放而出,尘土飞扬间,高初、刘寇同时立足不住,蹬蹬蹬地往后倒退了好几步,顶在两人身后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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