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她两侧,将她圈在了沙发上,作势要去亲她,而西鸢萝就捂着脸不肯就范。
正当大家玩闹间,一个佣人突然跑进来说,有位白小姐到了。
白小姐?
大家顿时愕住,不约而同地想到了白恩秀。
西鸢萝也不仅有些疑惑,难道白恩秀真的脸皮如此之厚,自己跑来连家了?
可当这位白小姐进来的时候,着实令西鸢萝大跌眼镜,那位白小姐竟然是白妃娟。
她怎么会来连家?
正惊疑间,林恒兴奋地站了起来,跑上去亲自将白妃娟迎了进来,说是他请来的客人,一边还问白妃娟怎么这么晚才来。白妃娟红着脸羞羞答答地说家里有点事,所以来晚了。
在场的人除了西鸢萝和齐怀渊都不认识白妃娟,林恒向大家简单介绍了一下,然后就拉着她坐在了自己身边,看似殷勤,但却并没有给白妃娟介绍在座的其他人。
原本玩得好好的,却突然跑出来一个白妃娟,大家都觉得莫名其妙,你望我,我望你,神色各异,场面顿时有些沉寂。
白妃娟红着脸坐在林恒身边,看大家的神色,似乎是不欢迎她,越发显得局促不安起来。
原本安惠伶坐在林恒身边的,可现在林恒却拉着别人占了她的位。饶是安惠伶再淡定从容,此刻面上也挂不住了。
有时候西鸢萝真的怀疑林恒是不是真的是个木头人,对于外界的气氛变化毫无感知,这种时候,他居然还能刷刷刷地发牌,招呼大家继续玩,还将自己那副牌交给白妃娟,让她玩。白妃娟羞羞怯怯地说她不会,又推给林恒,说话间,一双眼睛不由自主地往齐怀渊身上瞄,恰好被西鸢萝逮个正着。
西鸢萝不由得怒起,扔了牌说不玩了。然后不理会林恒的嚷嚷,对安惠伶说:“姐姐,我们去摘提子吧。”起身的时候拉了一把齐怀渊,齐怀渊乖乖地站了起来。
这正好化解了安惠伶的尴尬。
陈玉珊和白筱婷也附和着起身,故意不理会林恒和白妃娟,刘力达跟黄俊豪也跟着站了起来,不是他们有异性没人性,而是林恒今天的做法,委实有些过头了,任谁看了都会为安惠伶抱不平的。
眼见一群人都要去摘提子,林恒立刻发挥了自己厚脸皮的特性,拉着白妃娟没羞没臊的跟了上去。
提子园内,大家各自成双成对,欢欢喜喜摘提子,唯独安惠伶,仿佛落单的孤雁,要多尴尬又有多尴尬,偏生林恒还不停地和白妃娟嬉笑逗闹,时不时地哄她开心,看上去倒比其他三对感情都要来的好的样子。
虽然尴尬,可安惠伶眉宇间的气度却不失分毫,优雅从容,专心致志地挑选提子,一串串小心翼翼地放进篮子里,仿佛林恒和白妃娟再亲热,也与她无关的样子。
像安惠伶这样自尊骄傲的女子,想必是不屑于吃醋撒泼的,她宁可内心流血,也要维持外表高贵端庄的形象。这一点西鸢萝就不同,如果齐怀渊敢这样和其他女子公然调笑,她绝对跟他没完。
最后西鸢萝实在看不下去,就故意慢慢地走到她身边去,和她说话玩笑,渐渐地陈玉珊和白筱婷也围了过来,四个人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白妃娟到底不是白恩秀,挺老实本分的一个人,也没生什么幺蛾子。
但西鸢萝不喜欢她,不仅仅因为她是白家人,更因为她老是有事没事偷看齐怀渊。
至于其他人,她就是个陌生人,根本谈不上喜欢与不喜欢,虽然有些排斥她,但到底说不上讨厌。可是她站在林恒身边,却老是用少女怀春似的脉脉眼神偷看齐怀渊,就难免令人暗自揣测,心生鄙夷了。
如此一来,就真的所有人都不去理会她了。反倒是安惠伶,以女主人的身份,殷勤招待她。只是那种招待,始终带着一种居高临下般的审视与轻慢,令人不知不觉间心生敬畏,尤其是像白妃娟这样小家碧玉没见过多少大世面的女孩子,在她面前完全没有气场可言。
好在她对林恒也没那个意思,所以完全体会不到安惠伶刻意的示威,只是觉得她高贵端庄,举手投足间尽是大家小姐风范,相反,她就显得手足无措。
一番接触下来,最后安惠伶的客气中多了几分真诚,因为她看得出来,眼前这个女孩对她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胁。
回去的路上,西鸢萝问齐怀渊:“林恒怎么会跟白妃娟搞到一块儿去?”
齐怀渊专心开着车,心不在焉地回答:“我怎么知道。”
西鸢萝瞥他一眼,神色不悦,“少来,说实话。”她早就看出来了,白妃娟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惊诧不已,唯有齐怀渊神色如常,仿佛早就知道她会来一样。
齐怀渊呵呵一笑,有些佩服他未婚妻的眼力。
“你知道么,白妃娟考上军校了。”齐怀渊说。
西鸢萝有些莫名,“白妃娟考上军校,跟林恒又什么关系?”
齐怀渊眉眼略弯并不说话,让西鸢萝自己去想。
果然,西鸢萝立刻就说道:“不对呀,以白妃娟的家庭背景,政审那一关肯定过不了,她怎么可能考上军校?难道白家还有另外的背景?”
齐怀渊点点头,说:“你知道是谁帮她过得政审那一关么?”
“谁?”
“汪英伯”
西鸢萝惊诧,“汪家?”
前阵子她就看见白恩秀跟汪明明在一起,当时也没多想,现在看来,白家真的是和汪家有所牵扯的,可是他们怎么会搞到一起?
汪英伯好歹是北洋直辖市市长,虽然近年来一直被齐家压制着,势力不得伸展,可再掉价也不至于和白家搞到一起,更何况现在白氏兄弟还关在里头。那么,就只剩下一个白翠浓了……
“我派人调查过,当年白翠浓跟你爸还有汪英伯是大学同学,他当年还追求过白翠浓,但白翠浓选择了你爸,可最后你爸爸却跟你妈妈结婚了。”
齐怀渊简单地叙述了一下他们的关系,西鸢萝震惊不已。
如果当年白翠浓和西崇明先在一起,那她妈妈算什么?难道是第三者?她怎么都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在她的心里,她妈妈高贵典雅,不可能会做这种事。
齐怀渊看出了西鸢萝内心的想法,接着说道:“你妈妈什么都不知道,当年西氏集团人事巨变,你爸跟你二叔争夺总裁的位置,董事会超过半数的人都支持你二叔,所以你爷爷才想方设法为他求了连家的亲事。”
他停顿了一下,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说道:“当然,你妈妈是爱你爸爸的,当年若不是她自己强烈要求,你外公也不会点头答应这门婚事。”
这些陈年往事西鸢萝都知道,只可惜妈妈一腔柔情,为爱奋不顾身,最后却落得个悲惨收场。
“所以你让林恒故意接近白妃娟?”西鸢萝问他。汪英伯纵横政界多年,早已是个人精,而白翠浓也不是省油的灯,最不费时费力的方法,就是从白妃娟身上下手。
“我只是让他调查一下她,谁知道他顺便就把人给泡上了。”不过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对待美女,林恒向来是走过路过,绝不放过的。
西鸢萝嗤之以鼻,不满地道:“要说林恒也真是的,又不是不知道安惠伶的心思,还把人往连家带。不喜欢人家就直说嘛,犯得着这样伤害人么。”
齐怀渊笑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林恒不喜欢安惠伶?”
“难道林恒喜欢安惠伶?”西鸢萝被震了一下,身上的八卦因子瞬间都被调动起来。要知道,相互倾吐秘密不仅仅是女人的专利,男人也会,林恒跟齐怀渊好的都快穿一条裤子了,所以他们之间,肯定会有许多旁人所不知道的八卦秘闻。
见她一副好奇八卦的样子,齐怀渊不由得笑起来,说:“我不知道啊。”
原本被人吊到半空的胃口,蹭地一下落回了原地,顿觉失望至极,西鸢萝白了一眼齐怀渊,说:“不知道你还说。”
齐怀渊看了她一眼,眉角上扬,说道:“凡事不能只看表面,林恒看似花心,但其实他需要的不过是一份纯粹的感情,而不是权衡利弊计较得失,如果安惠伶能够明白这一点,那么她想成为林夫人,并非难事。”
西鸢萝歪着头看他,“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林恒需要什么样的感情她不清楚,不过安惠伶她是了解一些的,凡事都精打细算,懂得筹谋,她之所以选择林恒,无非是因为他雄厚的身家背景,可能心底也是有些真正的喜欢,但说到底,还是他的物质条件占了绝大优势。所以,安惠伶对林恒的爱,并不纯粹。
“难道你是想让我帮她?”西鸢萝疑惑着问他,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要帮助安惠伶,平常也没见他们有什么交情。
“我是想帮林恒。”齐怀渊说道。
西鸢萝更加不解,没有说话,等着齐怀渊解释。
齐怀渊说:“林恒心里有个结,这个结,只有安惠伶才能解。”如果这个结不解,只怕他一辈子就会荒诞沉沦下去。
齐怀渊说得凝重,西鸢萝拧眉思索,虽然心中好奇林恒心中到底有个什么结,但终是忍着没有问出口,事关旁人的秘密,本就不好打听,更何况还是齐怀渊的好友。
个人感情上她并不愿意和安惠伶多做接触。在她看来,安惠伶心机深沉,极富谋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利用身边所有人。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得时刻提防着,太累了。
虽然她的这种性格,是因为从小父母双亡,寄人篱下所造成的,值得同情跟理解,但同情理解并不代表愿意被她利用。而且如果有一天她真的算计到自己头上,看在外婆的面子上,她也下不去狠手对付她,所以,只好远着她。
更重要的是,她并不愿意掺合别人感情上的事儿。
可是能让齐怀渊开口,想必此事对林恒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到底帮还是不帮,西鸢萝有点纠结。
好在过了一会儿齐怀渊又自言自语般地说:“不过这种事情旁人再怎么帮也没用,关键还是要看他们自己。”
西鸢萝笑了笑,顺势搁置这个话题。
一会儿,齐怀渊问她晚餐要吃什么。
西鸢萝想不出要吃什么,就说了句随便。
齐怀渊就说:“那就回家吃吧,让娟婶给你做鱼香馄饨。”
西鸢萝含笑答应,眉眼中蕴含着浓浓地爱意与幸福。
窗外的风景疾驰而过,橙黄的夕阳将天地万物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