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萝自知斗不过她了,所以审时度势,向她示好来了。当下就显得趾高气扬起来。
“是么?拿来我瞧瞧。”
西鸢萝从齐怀渊手上接过一个小小的红绸盒子,朝她走过去,眼角瞄了一眼冉再青,冉再青会意,寻了个由头,将边上的西固天引开了去。
西鸢萝走到近前,打开盒子,里面躺这一块璀璨耀眼的百岁金锁,“翠姨,你瞧瞧,可喜欢?”
白翠浓见金锁精致华美,拿在手中又沉甸甸地,不由得双眸放光。
看着她贪婪十足的样子,西鸢萝很是鄙夷,邪邪一笑,俯身凑近白翠浓,用只有俩人听得见的声音讥讽道:翠姨,你瞧仔细了。这是我为庆祝你生儿子特意命人打造的,上面,还雕了一只狗呢。”她咬牙切齿,刻意加重了狗字的语气。
白翠浓刚刚只顾着研究金子的成色,没有细看。此时闻言色变,仔细一瞧,果然见金锁正面雕着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狗,顿时怒火狂烧,啪地将金锁砸到地上,厉声质问:“西鸢萝,你这是什么意思?”
猝不及防的一声怒吼,吓得满堂宾客皆是一楞。紧接着,客厅里回响起了孩子哇哇大哭的声音。
齐怀渊立即跑上前,将西鸢萝护在怀中,冲白翠浓怒目相向。
“怎么回事儿?”西固天拄着拐杖走过来,原本喜气洋洋的脸上,此刻却布满愠怒。
西崇明也闻声赶了过来,白翠浓一见到他,犹如见了救兵,立刻哭上前去,“崇明,你看你女儿干的好事,今天是恩晖的百日宴,她居然送了一个雕了狗的金锁给我,分明是在骂我们的儿子是狗啊。”
齐怀渊气得脸色铁青,沉声道:“西夫人你胡说什么?那金锁上面雕的分明是麒麟。”
冉再青捡起地上的金锁,拿在手中仔细看了看,然后说道:“夫人,你看岔了,这上面雕的,确实是麒麟。”说完,将金锁递给西固天。西固天接过一看,顿时也气白了脸,恼怒得瞪向白翠浓。
白翠浓气愤至极,犹强辩道:“那明明就是狗,刚刚她自己也是这么说的。”
西鸢萝一副吓坏了的模样,躲在齐怀渊的怀里,窸窸窣窣地掉眼泪,委屈地道:“翠姨,我怎么可能骂自己的弟弟是狗。那样……不等于是在骂我自己么?”
此言一出,再也无人相信白翠浓,毕竟,谁也不会愿意骂自己是狗。
“你……你……”白翠浓也顾不得怀中哇哇大哭的儿子,指着西鸢萝,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而西鸢萝窝在齐怀渊的怀里,索性装可怜,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吓得齐怀渊心慌意乱,手足无措,一个劲儿地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
“还不向鸢萝道歉。”西固天拐杖一噔,命令白翠浓。
白翠浓仗着自己生了儿子,脾气渐长,此时竟连西固天也不放在眼里,腰杆一挺,冲着他就嚷嚷:“我凭什么向她道歉,分明是她故意挑衅我。”
“翠浓,你住口。”西崇明立时喝止她,
西固天当众被媳妇呛声,颜面扫地,气得差点心脏病发。
西鸢萝适时的呜呜大哭起来,满堂宾客听着,都唏嘘不已,指着白翠浓窃窃私语,小声指责。有人说她不敬公婆,这样不对,有人议论她一直以来苛待继女,直爽些的干脆讥讽她没教养,上不得台面,还说堂堂西家,怎么就找了这么个媳妇?
西固天一口气差点背过去,感觉西家的脸都被丢尽了。
白恩秀一直坐在边上冷眼看着,西鸢萝在她母亲耳边说的话她都听见了,她知道白翠浓是被西鸢萝陷害了,她很想站出来为母亲洗刷冤屈,可是当她一见到齐怀渊,就既心慌又忌惮,竟是动也不敢动一下。此时见母亲被欺负的越来越惨,气地双手握紧,指甲都陷进了肉里面。又见齐怀渊抱着西鸢萝像哄孩子一般柔声细语的安慰,顿时妒火中烧。
“西鸢萝,你装什么装。”
怒火加妒火,烧得白恩秀失去了理智,猛地站起来,大叫着冲上去,伸手去抓西鸢萝。只可惜连西鸢萝的衣角都还没碰到,就被齐怀渊一把拽住,然后啪的一声,反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打得她晕头转向,一头撞在了餐桌上,顿时哐啷啷一阵乱响,摔了好多碗筷。
众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齐怀渊尤不解气,胸口急剧地起伏着,怒瞪了白恩秀半响,又转而瞪向白翠浓,沉声警告:“你们别欺人太甚。”
齐怀渊是经历过战场厮杀,发起怒来,身上自有一股肃杀之气,在场所有人都被吓得噤若寒蝉。
白恩秀趴在桌子上,吃力地回过身来,嘴角带血,脑子天旋地转,仍然搞不清楚状况,指着西鸢萝跟齐怀渊哭诉:
“大公子,她是个骗子……她在骗你……你不要被她给骗了。”
齐怀渊一记刀锋剜过去,白恩秀顿时吓得不敢再吱声。
“鸢萝,我们走。”
齐怀渊搂着西鸢萝,转身出了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