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对方式过激了一些,谈不上是错。所有宾客也没人说西鸢萝错,只是傲气了些。但人家上有祖父疼着,下有未婚夫宠着,中间还有个冉再青给她处理善后,傲的有资本。那些傲不起来的,也就只有羡慕的份了。
虽然如此,但西鸢萝到底没了原先的好兴致,连带着吃饭的心情都没了,囫囵吃了几筷,便跑到阳台上去看雪。
看了半天,也觉无聊,正想回去,却见白恩秀也朝这边阳台走了过来。她见西鸢萝要走,竟然拦住了她的去路,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西鸢萝,干嘛见了我就跑啊。”
西鸢萝轻蔑地看着白恩秀,冷声说了一句:“好狗不挡道。”她正有气无处撒呢,白恩秀正好撞进来。
白恩秀登时脸色大变,欲勃然大怒,但不知为何,竟然又收了回去,只是咬牙切齿地警告她:“西鸢萝,你别得意。”
西鸢萝冷笑,“我向来都是这么得意,你又能如何?”
“你……”白恩秀吸着气,努力控制自己不让西鸢萝激怒。一被她激怒,她就输了。
敛住了怒气,白恩秀朝西鸢萝鄙夷一笑,说道:“西鸢萝,真没想到,你竟然那么卑劣。抢了人家的东西不算,还要闹腾人家的婚礼。哼!真不要脸。”
西鸢萝听得一头雾水,以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白恩秀,“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懒得跟她理论,准备走人。
“难道不是么?”白恩秀立刻用话留住了西鸢萝,说:“俞伯母只是随口抱怨了你一句,你就买几千个红鸡蛋过来,这不是闹腾是什么?”
说到红鸡蛋,西鸢萝也是一阵郁闷,她当时正在气头上,所以才让黄小琪去买红鸡蛋,原本也就想着多买几筐分孩子,谁知道黄小琪会一下子买那么多。还说是她自己说的,有多少买多少,天知道她那句话说得有多随意,这个黄小琪未免也太实诚了些。
“怎么?没话说了?”白恩秀阴沉沉地说道:“你抢走了原本属于静娴姐姐的幸福,现在又这样闹腾她的婚礼,西鸢萝,你的良心能安么?”
这回西鸢萝终于抓住了白恩秀话中的关键,抬起头问她:“你说什么?我抢走俞静娴什么了?”
白恩秀冷哼一声,讥诮道:“西鸢萝,你真可悲,活在自以为是的幸福里。”
白恩秀说完转身走人。西鸢萝立刻追了上去,“喂,白恩秀,你把话说清楚。”
“小心小心。”
西鸢萝追了没几步,刚好碰着一个端着盘子的侍应生,俩人差点撞上,幸好那侍应生反应敏捷,及时侧了□,只是轻微碰了一下,不然他手上端着滚烫的海参汤,泼到她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对不起对不起”西鸢萝后退了一步,赶紧道歉。
“小姐对不起,你没事吧?”那侍应生也跟着道歉询问,脸上很是担忧,这种事,若是她投诉,不管怎么样,上头都只会认定是他的错。
西鸢萝摇了摇头,那侍应生才鞠了一躬,小心翼翼地快步离去。
西鸢萝站在原地,心中懊恼万分,下意识地去寻白恩秀的身影,却发现白恩秀也正在人群中看着她。
白恩秀看着远处西鸢萝茫然的样子,不由得嘴角上扬,有些事情,让她自己去寻找真相,远比直接告诉她来得更为有趣,更为残酷。
人有时候太聪明了,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自从白恩秀说她抢了俞静娴的幸福之后,一个问题就始终在西鸢萝的脑海里盘旋不去。抢走一个女人的幸福,潜台词就是抢了她的男人,她的男人是齐怀渊,白恩秀说她抢了俞静娴的幸福,分明就是在说她抢了齐怀渊。那么,难道说,俞静娴曾经和齐怀渊……西鸢萝简直不敢再往下想了。
她曾经理智地不让自己去追究齐怀渊前女友的事,可是那个时候关于他的前女友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甚至连有没有都还不确定。但现在,突然间就有了一个具体的对象,而且还是她的大嫂,那种感觉就像蚂蚁挠心般难受。她的脑海里时不时地就会窜出俞静娴看着齐怀渊楚楚可怜时的样子,时不时地会幻想他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的样子,是不是也如他们现在这般甜蜜?他们怎么认识的?为什么要分手?齐怀渊还爱着她吗?
忽然间,她感觉他们的爱情出现了危机。那种感觉让她极度惶恐不安,日夜难眠。她疯狂的想要知道真相,却又不敢去触碰真相,她难以想象,如果齐怀渊真的还爱着俞静娴,她该怎么办?
而人一旦有了追求真相的*,轻易就压抑不了了。有好几次,西鸢萝跟几个平日交好的名媛旁敲侧击,想要打听齐怀渊跟俞静娴过去的事,但谁知她们一听这个问题,都是三缄其口,绝不多说。她们的一致的沉默令西鸢萝更加起疑。心中的惶恐与不安也日渐加深。再这样下去,她只怕真的就要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