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擦药了没有?”她问他。
“还没,等一下再擦。”齐怀渊似乎很忙,低头看着书,转到书桌上坐下。
西鸢萝皱眉,刚想说他,却见书桌上摆着一瓶药油,还没动过,就伸手拿过来,打开盖子用棉签蘸了一些,走到他身边,说:“把头抬起来。”
齐怀渊应声抬头,猛然就见西鸢萝娇俏白皙的脸庞近在咫尺,霎时一愣。
西鸢萝俯着身子小心翼翼地给他擦着药油,神情专注,齐怀渊仰头看着她,只见她肌肤白皙如玉,一张红唇娇艳欲滴,如樱桃一般鲜嫩诱人。身上还隐隐传来一股淡雅好闻的清香,他忍不住鼻翼动了动,心神有些散乱。
“好了”西鸢萝忽然说道,语调之中带了一丝欢快。
齐怀渊回过神,立刻转移视线,心跳加速,脸上微有尴尬之色。
西鸢萝没有察觉他的异样。盖了药油盖子,就开始乱摸乱抓他的书。
齐怀渊的视线悄然追随着她,发现她的双眼红肿,像是哭过,顿时皱眉问道:“西家难为你了?”
西鸢萝抓书的手一顿,沉默片刻,回答:“还好啊。”不算撒谎,也没有抱怨。她的脸色沉寂而又平静。对于西家,她早已没有指望了。没有指望,自然也就不会有失望。
齐怀渊看着她沉静内敛的样子,不免有些喟叹,在她的身上似乎有一种和年龄极不相符的隐忍与坚韧。而这种隐忍与坚韧,是需要痛苦去淬炼的。
“还没吃饭吧?想吃什么?我带你去。”齐怀渊没有要去挖掘她内心深处痛苦的*,只是单纯地想让她开心一些。
西鸢萝歪着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到底要吃什么。其实她是没有胃口。
看她歪着脑袋认真思索的样子,齐怀渊笑了,她终于露出了孩子气该有的模样。
“去吃海鲜吧。”齐怀渊说道。上次看她很喜欢吃的样子。
海鲜?西鸢萝抬眸惊讶地看着他,脑子里回想起上次大表哥戏弄他的事。他明明不能吃海鲜却要带她去。他这是——在迁就她么?
他肯迁就她,她却也不想难为他。于是说道:“干嘛出去吃,娟婶厨艺那么好。”
齐怀渊笑了,英挺的眉目中有了几分温和绵柔的情谊,拉过她的手,握在手心,说话的嗓音低沉而有磁性:“你高兴就好。”
你高兴就好!
西鸢萝细细回味着这句话。手心传来他暖暖地温热。她的心悄然爬上了一丝一丝的甜蜜。好似庭院中满墙的爬山虎,密密麻麻,挤挤挨挨地溢满了整个心房。那种犹如植物触角一般的细微感觉,窸窸窣窣地抓挠着她的心,感觉痒痒地,却又甜蜜而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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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齐怀渊那儿吃完晚饭回家,家中异常安静,西崇明和白翠浓似乎都不在家。她也不在意,直接就上了三楼自己卧室。
过了一会儿,冉在青端着花茶敲开了她的房门,顺便告诉她一个消息,白翠浓住院了。
“是么?”西鸢萝表情淡淡地。有这么严重?那看来这回有八成是真的了。
“可不是么。你爷爷和你爸爸都过去了。”冉在青道。
“哦”西鸢萝抓起茶几上的一本《茶花女》,坐到沙发上看了起来。
冉在青站在那里打量了她半天,也没能从她脸上瞧出点什么来。索性走过去,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问她:“鸢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西鸢萝从书中抬起头,笑问:“小奶奶,你指哪方面?”
冉在青不仅也笑了,看得出来今晚西鸢萝的心情很好。这样更好,更有利于她此行的目的。
“还能指什么?当然是白家的事儿了。”冉在青直截了当。如今的西鸢萝心思玲珑,在她面前拐弯抹角,显然是不明智的行为。
西鸢萝端起玫瑰花茶喝了一口,看向冉在青的眼神微变:“怎么?连小奶奶也觉得我该为白家求情?还是,是爷爷派你来做说客?”
冉在青笑容温婉,目光平静地回望着西鸢萝:“以我和白翠浓的关系,怎么可能为了白家做说客。你爷爷虽然一直想要个孙子,但若是涉及到西家利益,他也是不会顾惜的。”
“但是,如果你能够帮他保住这个孙子,他必定心存感激,对于你来说,也是有利无害的。”
西鸢萝嘴角微勾,脸上挂着淡淡地笑容,看着冉在青,声色不动,令人猜不透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