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齐怀渊那里出来之后,西鸢萝心情十分低落,也没有回公司,一个人沿着护城河漫无目的的走。从下午一直走到夜幕降临。
护城河两边灯光璀璨。夜风习习,湖面的水波被风吹得荡漾开来,散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连同倒映在水里的灯光也是一晃一晃。几片榕树叶经不起风吹,在半空中打了几个旋,晃悠悠飘落到了水面上。
一叶落,天下知秋。
蓦然间,就已经是深秋了。
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西鸢萝忽然很想哭。7年了,她独自一人过了7年,也逃避了7年。这7年里,她开创了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拥有无数的钱财。现在别说西家,就是连家都要对她恭恭敬敬。身边有无数的人吹捧她,将她视为天上明月。可是那些又有什么用?只有她自己知道,这7年来,她是如何孤寂落寞地度过每一个日夜。
她想忘记齐怀渊,她用过无数种方式去尝试忘记那段感情,可是最后却发现,她越是想忘记,有些东西就越发在她的脑海里根深蒂固。
她装作不在意,在所有人面前都表现的淡定如斯,可就算她能骗过所有人,但却骗不了自己的心。
黑三说,杨扬的跋扈都是齐怀渊给惯的。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利刃,刹那间将她所有的伪装割裂地粉碎。
这七年里,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已经走到了一起?所以她才在她面前那样的理直气壮?
一种前所未有的痛楚袭上西鸢萝的心头,一如当年在齐夫人的逼迫下签下解除婚约文书的时候一样。原来,这7年来,她所有的感情从未变过。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不管怎么样,那个人都已经不再属于她。以后站在他身边的人,可能会是杨扬,也可能是白妃娟,总归……不会是她了。
她的唇畔划过一抹苦笑,浮光掠影一般,一闪即逝,如同这深秋的落叶,说不出的凄清寥落。
又一阵秋风吹过,榕树叶哗哗作响,落叶漫天飞舞。
西鸢萝抬头望着飘零的落叶,在心中感叹。算了吧,树叶一离枝,就无再回头的可能,纵然她悲叹感伤,也无济于事。
想到此,她不愿意再在这里多做停留,徒增自己伤感。然而当她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却见对面护城河栏杆边上站着一个人,在晕黄的灯光下,她看得分明,是林恒!
林恒恰好也转过头来,看见了她。两人相视一笑。
“怎么啦?你也心情不好?一个人出来走?”林恒说道。
西鸢萝苦涩地一笑,并不想要倾诉自己的苦痛,反而问他:“怎么?跟安姐姐吵架了?”
林恒两道剑眉拧到了一起,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苦恼地道:“不是跟我吵,是跟我妈吵。我在家里待不住,就跑出来了。”
西鸢萝淡淡一笑,没有接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从我们结婚之后,家里就一直战争不断,我想搬出来住,我妈又不让,真是烦透了。”林恒抱怨着说道。
西鸢萝依旧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林恒也没有再说话,看着倒映着璀璨灯光的湖面发呆,眉宇间已然不是当年那个洒然浪荡的林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烦恼忧郁的世故与深沉。想来这7年里,他的经历也是相当曲折,要不然,一个人的变化不会如此之大。
“为什么结婚?”西鸢萝突然问道。
“恩?”林恒楞了一下,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
西鸢萝笑了笑,复又说道:“一年前,你跟安姐姐结婚挺突然的,有些好奇。”
林恒苦笑了一下,“有什么好好奇的,年纪大了,该找个人结婚,身边人摘来摘去,也就她合适,就结了呗。”
“就这么简单?”西鸢萝紧盯着他,并不相信他的说辞。
“要不然你以为呢?”林恒正了正身子,说:“我们跟你不一样,你如今也才27,我可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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