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头攥着刚收着的好几份门包儿,腰子里还揣着两块瞧着还能上眼的玉石雕的小物件,生得眉短目细的管事瞧着那些个交头接耳朝街口走去的背影,打从鼻孔里重重地嗤笑着自语:“就你们这样的穷棒子碎催,还指着能一手得了横财?也不琢磨琢磨自己命里有没有?!死到临头还乐呵着做梦娶媳妇的美事儿,这四九城里你们要不死,那可都没人该死了!”
嘴里头低声嘀咕,那生得眉短目细的管事一手拖着长条凳子,朝着猫儿爷宅子开着的半扇大门内走去......
跟猫儿爷琢磨的路数一模一样,才刚朝着那些个提着鼠笼子来求玩意的人物露了句话把儿,一群琢磨着财门道的人物就像是见了蜜的蚂蚁一般,好悬就把坐在长条凳子上的管事给抬了起来。(请搜索,更新最快的站!)原本就备着的门包儿都还不论,格外的又从腰子里摸出来平日里都串在自己肋骨上头的体己银子,一股脑塞到了管事的手中!
就从管事的手中求来的那些个没调教出全活儿的玩意,一晚上下来都能叼回来十好几块大洋、甚或是一两件能上当铺了叫了死当的值钱物件,更何况那调教出了全活儿的玩意能给自己得来如何财货?!
眼瞅着那些个想占便宜的人物鸡飞狗跳、你争我夺,赔了无数笑脸、许下诸般好处,拿足了架势、得够了好处的管事这才慢条斯理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这调教出了全活儿的玩意可不止一只,就瞅着谁手里能拿出来的大洋多、谁也就能将本求利、横财就手!这会儿在这儿说多了没用,明儿晚上见银子说话,凭身家拿玩意,大家伙眼珠子底下都瞧明白了,谁也都讹不着谁的便宜!
乐滋滋的琢磨着明儿大概齐能到手的门包数目。管事的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正打算进门,身后却猛地响起了个透着三分阴冷、七分豪横的声音:“这是城北那只猫儿的窝不是?”
脚底下一个绊蒜,生得眉短目细的管事好悬一头摔进了大门里头!
虽说城北猫儿爷在四九城里场面上并算不得当真出挑拔份儿的人物,可好歹也能在四九城里调教鼠类玩意的人物里叫得响字号。甭瞧着住的这宅子模样也就一般寻常,可包子有肉不在褶上,当真要论起腰子里揣着的银子。那可也不比四九城里有头有脸的商贾富户差多少!
再算上猫儿爷在黑白两道多少都能攀得上交情,四九城里任谁见了猫儿爷,怎么着也不能在场面上叫猫儿爷脸上太过难堪不是?
哪儿就能出来这么位找上门来打脸的人物?
用力拧过了身子,管事的顿时吊着嗓门吆喝起来:“这是谁这么........”
都不等管事的把一句话说个囫囵,刚扭过了半边身子的管事脸上已经挨上了一记脆亮的耳光,生生把刚拧过了半边身子的管事打得原地旋了两圈,这才一脑袋杵在了门扇上!
捂着脑门上飞快冒出来的、足有核桃大小的青紫疙瘩,管事的才一张嘴,两颗后槽牙已然从管事的嘴里掉了出来!
怪叫一声。无端端就叫一耳光扇掉了两颗后槽牙的管事顿时倒退着走进了猫儿爷家大门内,直着脖子嚷嚷起来:“快来人呐......这有上门砸明火的啊......”
伴随着管事那带着几分哭腔的叫嚷声,从院门旁的两间耳房里,猛地扑出来三四个手里提着短棍的壮棒汉子,一个个扯着嗓门吆喝着朝大门前撞了过来:“谁啊这是?这才掌灯的功夫就敢上门砸明火?”
“有耳朵的也该扫听明白猫儿爷家的宅子是个啥地界不是?嘬死呢是吧?”
“甭废话!私闯民宅、打死勿论,哥儿几个并肩子上嘿!”
也不等那几个猫儿爷家养着的帮闲汉子冲到门前,从敞开了半扇的大门口,一支南部式手枪的枪管倒是抢先戳进了院子。伴随着一声冷笑。一个留着半短不短的胡须、脑袋上还扣着顶毡帽遮脸的壮年汉子慢条斯理地走进了院子里,冷着嗓门朝那几个吆喝得格外欢实的帮闲叫道:“我瞧谁过来撞我这枪子儿?!”
只一瞧见那壮年汉子手里头抓着的硬火家什。方才还吼得豪气干云的几个帮闲脚底下顿时一个急停,原本就要出口的喝骂也都打从嗓子眼里硬咽了下去......
搁在四九城里数算,上门嘬事、砸明火的主儿,大多都是约齐整了二三十号人物,手里头拿着的多半都是些短棍、小攮子,铁尺、鬼头刀之类的兵器。就算是能在手里头攥着一把硬火家什,那也都是拿着块红布裹着遮掩起来,守着火器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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