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可这挂画后面的暗格里,楞就是整整齐齐码着十把崭新的手枪!甭说是防身护院,那就是拿着这些家什去平了哪家巡警局,只怕也是绰绰有余?
虽说瞧不出来那手枪是啥名号,可瞅着那乌油油闪着幽光的枪管,严旭顿时便伸出手去,抓过了两把手枪别在了自己腰后!
无独有偶,另一副挂画后面隐藏着的暗格里,也是几把崭新的手枪。约莫着是怕手枪这家什只能是近战防身,那暗格里还藏着几颗跟小酒壶一般的手榴弹,瞅着也是簇新的模样。
又伸手抓了两颗手榴弹揣进了怀里,严旭这才扭转了身子,费劲地蹲到了那些个瞧着模样不对的地砖旁。
从抓地虎的鞋底子缝隙里摸出把纸片般薄薄的小刀,严旭轻轻用那小刀顺着几条砖缝仔细扫了一遍,在手上没觉着有啥绊线响铃之类的机关之后,这才轻轻用那把小刀挑开了一块地砖。
有道是葫芦口小肚量大,眼瞅着才是个三两块地砖的洞口,底下倒是层层叠叠码了好几层巴掌大小的纸盒子。随手拿起来一个用刀尖挑破了一瞧,里头全是压得跟砖头般瓷实的白面儿!
照例取了一盒白面儿揣进了怀里,严旭费劲地站起了身子,拉开裤腰掏出多年不用的家什,痛痛快快地朝着那些白面儿盒子上撒了一泡尿
虽说是久不在四九城里江湖场面上走着,可才进了四九城,两只耳朵里也就都灌满了各路城狐社鼠传来的消息。尤其是好几个潜行里的老哥们,差不离全都是抽这不知道来路的白面儿活活抽死,命大的也是成了个除了白面儿任谁都不认的废物!
合着闹了半天,这搅合得四九城里满街倒卧的白面儿,根子就在这瞧着卖啥都便宜的菊社里!
耳听着院子里又隐约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严旭麻利地把几块地砖恢复了原样,一个纵身跳到了偏厅里靠着院墙方向的窗边,抬手轻轻推开了窗户钻了出去。
身上骤然多了些许分量,再要想着从布满着狼牙倒钩铁齿的墙头上翻越过去,倒也着实费了严旭一把子气力,就连重新脱下来垫在墙头上的那件衬了熟牛皮的老棉袄,也生生地叫那狼牙倒钩铁齿划出来好几个大窟窿。
压根都没走远,严旭在胡同里寻了棵贴着墙根长着的老槐树,抽出抓地虎鞋底子里那把薄薄的小刀,三两下便在那墙上贴着地皮抠出来个窟窿,再拿着身上那件被狼牙倒钩铁齿抓扯得翻花露底的老棉袄包裹了刚得手的物件,一股脑地塞进了那个窟窿里。
从贴身的短袄里摸出个竹管子,把竹管子里头那气味刺鼻的灰黄色粉末洒到了老槐树的树根旁,再仔细瞅了瞅周遭没有留下啥破绽,严旭这才把双手拢进了袖子,贴着墙根儿溜达着朝崇文门外的德国善堂走去。才走到了德国善堂的门口,整好瞧见九猴儿打扮成了个小叫花子模样,亦步亦趋地跟着克林德走进了善堂的大门。
也没惊动那俩一眼就瞧见了的、蹲在善堂门外墙根下望风瞭哨的小徒弟,严旭照旧溜达着绕着德国善堂围墙周遭的街面上转悠了一圈,尤其是朝着善堂里头那幢很有些突兀感觉的小洋楼瞧了半晌,连那小洋楼上有几扇窗户、多少瓦楞都瞧得清楚、记得明白了,这才扭头奔了德国善堂对面的小客店。
才是大中午的时候,小客店里头包伙食的那几样饭菜也压根引不来几个吃客主顾,坐在小客店柜台后面的掌柜都觉着没了精神头,一手托着下巴、一手随意扒拉着算盘珠子,也不知道是在算那仨瓜俩枣的账目,还是只图弄出来个动静给自己解闷?
抬头瞅见只穿着个短打袄褂的严旭低着头走进门来,那压根就没啥精神的小客店掌柜勉强支棱起了脑袋,朝着严旭强笑着招呼道:“这位老客,您是吃饭是住店?要吃饭,咱们这儿地方小,也就包伙食的几个小菜,瞧着是没啥看相,可吃口勉强还行。要住店,正好还有”
也不等那压根就没啥精神的小客店掌柜絮叨完招揽客人的话茬,严旭拢在袖子里的胳膊一抬,十几块大洋已然滴溜溜地在那油渍麻花的柜台上打开了旋子!
看也不看那小客店掌柜的骤然亮的眼神,严旭闷着嗓门低声吆喝道:“包一间清净上房!这些钱先存柜上,要啥吃食、用度的,甭问价钱,柜上叫人麻溜儿去买来就是!”
脸上笑得见牙不见眼,那小客店掌柜的一边忙不迭地把严旭扔到了柜台上的大洋收到了自己手中,一边吊着嗓门朝着在柜台边打盹的小伙计吆喝起来:“这才晌午就犯困,你这是猪八戒投胎不是?麻溜儿领着这位爷上天字一号房歇着”
不等那小客店掌柜的吆喝完,严旭却是再一抬手,又是几块大洋落到了柜台上:“一半会儿的功夫,会有菊社里两位客人来这儿住着,麻溜儿把天字一号房备好了就成!记着,只要是能说出是菊社里头左先生定的天字一号房,那就是你这儿要加小心招呼着的那两位贵客,可千万甭弄差了!招呼好了,这样的赏钱,还有一份!”
咧开了大嘴,小客店的掌柜和那小伙计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嚷嚷起来:“记下了,是菊社里头左先生恭候着的贵客这一准儿没错儿,您就请好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