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放到了他面前。程巽勋端起来啜了一口,微微舒了口气,昨晚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又经过一上午的奔波,疲累还是染上了眉尖。
慢慢拨弄着手里的被盖,程巽勋抬头轻笑:“查到义哥儿她们常去的不是樊楼,而是个叫鸿福的酒楼,去的时候掌柜的包袱都打好了……亏得你昨儿定要叫义哥儿过来,不然再晚上几日去。可要扑空了。”
雨竹微笑,一边听着程巽勋继续道:“那鸿福酒楼里人是不少,却实在不是什么大地儿,……一查后头也没什么靠山,索性把人都带回去审问一番,晚间应该就有消息。”
“既然掌柜都收拾东西要跑。就说明他心里有鬼,应该能问出些有用的消息;还证明义哥儿是无辜的。”雨竹抿嘴轻笑,又转头跟华箬示意可以传菜了。
程巽勋轻轻咳了两声,背手站了起来,“君子不立与危墙之下,他还有理了不成?”
你就继续装吧,昨晚上是谁翻来翻去睡不着觉的?雨竹也不说出来,笑吟吟的跟着起身。
几个婆子手里捧着一色摄丝五彩描金大盒子进来,华箬则领着丫鬟们调开桌案,端菜摆箸。
趁着这个时候,雨竹就将小福的事情告诉了程巽勋,其实也就是说一声而已,毕竟人多口杂,除了些心腹手下,其余的人很难完全避免被收买。
程巽勋果然没有什么奇怪的反应,只点了个头表示知道了。这些事归主母管,他插手过多反倒会让雨竹在下人面前失了体面。
吃了午饭,乳娘抱了刚吃饱的晞哥儿进来。
雨竹便笑着接了过来,亲了亲儿子粉嘟嘟的脸颊,笑道:“早早吃饱了不曾?阿弥陀佛,今儿白天倒是精神,晚上可算是能安静些了。”
晞哥儿一双黑玉般的眸子就盯着雨竹动着的嘴唇,眨都不眨一下。
自从上次晞哥儿被抱进宫中之后,雨竹就养成了隔两个时辰就要去看看儿子的习惯,不然就浑身不自在;顺便又将晞哥儿身边的丫鬟婆子重新细细的排查了一遍,她们的家人、亲友、邻里都须是清清白白,递个消息包袱进来,也必须先经过几个管事妈妈的手耳。
旁的可以商量,但是她绝不允许谁再打晞哥儿的主意!
程巽勋见到儿子,眸底仿佛都散发着幽幽浅浅的光,含笑摸了摸晞哥儿戴了小帽的脑门……
一下午的时间就在晞哥儿被弄哭又被逗笑,雨竹被温柔的惩罚中度过了。
天刚擦黑,晞哥儿终于玩累了,迷蒙着眼睛昏昏欲睡,雨竹轻轻拍着他的背,所以等银链匆匆进来的时候,还急忙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直到将晞哥儿交给乳娘抱出去之后,才问道:“可是找二爷的?”
银链忙点头,“……说是有了眉目,这会儿人还在门外等着呢。”
程巽勋便起身出去了,没多一会儿就肃着脸进来。
“没想到还小有牵连。”不等雨竹发问,程巽勋就冷笑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