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天法事结束,出殡又是好一阵辛苦。送殡忙碌三日才堪堪妥当,停灵在家庙中虽然也有屋子休息,但哪里睡得踏实,坐车回国公府后就各自回房休息。
雨竹和季氏的眼睛这几日早就哭得像桃子一样,加上又伤心又累,人都瘦了一圈。
期间大老太太不止一次的往前凑,仗着谢氏没了,老公爷又是注重兄弟之情,耳根子软的,以为大房的好日子就要来了,很是嚣张了一段时间。
季氏气的不行,但又不好对长辈怎样,只好强撑着笑脸周旋。
雨竹冷眼旁观,瞅着一次大老太太训斥丫鬟的时候,直接翻了个小白眼,抱着肚子晕倒在阮妈妈怀里。
随后,就有小丫鬟飞也似地跑到外院去找老公爷,直哭喊,“了不得了,大老太太把二太太骂晕过去了,像是动了胎气……”
老公爷赶紧让请太医,又去找了大老太太问情况。
大老太太冤枉的很,她是有心逞些威风,出出这些年来受谢氏的气,方便以后某些好处,可完全没敢动林氏肚子的念头啊,要是那孩子出了什么事,那自己这辈子都别想进国公府的大门了。
赶紧澄清自己只是怕俩孩子年纪小,镇不住丫鬟婆子,这才帮了几句,并且一再保证再不在雨竹面前发脾气骂人了。
见老公爷脸色还是不怎么好,大老太太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急忙扶着丫鬟去青葙院看雨竹。
“侄媳妇啊,怎么样了,身子好些了没?”
雨竹很是“虚弱”的点了点头,软着声音道,“累得老太太来看我了,已经好多了……”话音还未落,就捂着胸口喘息起来。素白着一张小脸,好不可怜。
然后又有小丫鬟跑到书房去找老公爷,语气比刚才更急,“不好了,不好了,大老太太又跟到青葙院了,二太太……二太太……”
“还不去请太医!”老公爷怒声拍桌立起,又让小厮去寻程巽勋。颇感焦头烂额,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来回踱了几步,眼角扫到檐下挂着的白灯笼,在温柔的春风中轻轻晃动,他怔怔的看了半响,满心的烦扰都化作了一声长叹……
当程巽勋匆匆赶回青葙院的时候。看到的却是雨竹窝在床上喝粥的情景,小脸虽然瘦了些,但精神倒还不错。
略放了心,走到床边坐下,伸手覆上她的脸颊,“听父亲说你晕过去了,哪里不舒服?”
最近这些日子程巽勋也不比雨竹清闲,不过他是男人,身体比雨竹好得多。饶是如此,整个人看着还是瘦了不少,眼下还有两团深青色。
“我身子好着呢。”雨竹很不好意思的垂了头,抱着男人的手放在颊边蹭了蹭,“大老太太过分了些,可又是长辈,也不好说什么,我就吓吓她……其实阮妈妈在后面接着我呢,没事的。”
说不上是什么高明的计谋。漏洞百出。还是老实交代的好。
程巽勋没有收回手,含笑捏了捏她粉粉的颊。“是我疏忽了……放心,以后她不会再来了。”
也不知道程巽勋用的是什么方法,过了几天就有消息传进来:大老太太府上乱起来了。
这还要从大老爷病重去世那日说起,林姨娘卷了包袱欲逃,贴身丫鬟喊了出来,被抓后铭大奶奶听了谢氏的话,越加怀疑有同伙,拷问之下果真问出了外院的一个管事……
靠着这个管事,林姨娘总是能弄到外头最时兴的“衣裳、首饰”,还有些助兴的药物,从而在后院特别受宠,风光了不少日子。
当时这消息只是让悲痛过度卧床不起的大老太太在床上多躺了几日,如今不知怎的被扒了出来,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管事被夺了差事,还给打了四十板子,几乎去了半条命,最后还被赶了出去。
他怀恨在心,就在外头传播谣言——程大老爷罔顾朝廷律法,纳妓为妾。说林姨娘本是瘦马,其实却是从楼子里赎出来的。
大老太太自谢氏死了之后就活了心思,整日往国公府跑,哪里还有旁的心思,等到她听说的时候,事情已经有些不可控制。
虽然罪魁祸首大老爷已经入土为安,但是总要顾忌着家里的名声——底下还有孙子、孙女要婚配呢,大老太太只得捏着鼻子各处打点。
最后实在没法子,还是求到了程巽勋跟前。好容易磨得这硬邦邦的侄子帮忙,大老太太才松了口气,坚决贯彻“回府等消息”的指示,再也不随意出门了。
雨竹知道后,笑他,“我们这算不算夫妻俩一起做坏事啊?”
“怎好说是坏事!”程巽勋也累了许多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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