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氏钗环散乱,散下来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颊边,素色的子上褐色的药液极为醒目。.更糟糕的是她整个人都给捆得严严实实,颈侧还紧紧贴着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
“太太——”领头的壮实婆子最先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就上前了一步。
“啊——”龚氏一声痛叫,尖声道:“你想害死我吗,不要过来……”
雨竹冷漠的将匕首从她脸上重新回到颈边,神色平静,仿佛在龚氏那娇嫩白皙的脸上划出一道血口子的人不是她一般。
一个灵秀水润,眉眼间似乎还带着点点稚气的女孩,就那般自然的在嫂子脸上动了匕首,这情景怎么看怎么恐怖,就连涌进来的那些受过训练的婆子都感到心中发寒。
“一步。”雨竹仰头看向领头的婆子,很认真的跟她解释。
那婆子也是精于世故之人,见此忙赔笑道:“二太太,您这是做什么?我家太太哪里得罪您了,要受这种罪,长嫂还如母呢。您身份高贵,我们太太惹不起,求您放了她吧。”
雨竹却仿佛没听见一般,一双眼睛黑沉沉的,只盯着那婆子不说话。
见已经撕破了脸皮,与旁边的两个婆子交换了个眼色,领头的婆子眼中闪过一抹戾色。
龚氏也感到了不对劲,她因为家世的问题向来重视容貌,现在脸上的刺痛就仿佛疼在了她的心里,那一下又稳又果决,可见这个贯会扮柔弱的弟妹是说到做到,绝不会手软。所谓愣的怕横的,见手下有不顾她性命想要强来的预兆,龚氏真的怕了,“不要过来,我现在才是你们的主子,不是那里······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么混账,我对你们可不薄……”
雨竹绷紧了身子,警惕的戒备着。这些婆子虽肥壮,可是与其他好吃懒做而生出肥肉的不同一个个的都壮实的紧。几个贴身大丫鬟也是怕的不行,可是从小养成的习惯还是让她们颤抖着挡在了雨竹前面。
谢氏好歹弄出了些头绪,脸色更难看了,不过这种情况她也不敢让雨竹分心,铁青着脸站在后头。
“怎么还没来?”她快拖不住了,雨竹心中有些急躁,胳膊无意识的紧了些憋得龚氏脸涨得通红,连连咳嗽,脸上满是惶然。
正当领头婆子的手要碰到华箬的时候,毫无征兆的,华箬一声轻哼就倒了下去,接着是站在华箬身边的早园……雨竹感到身子也有些发软,不由大惊,吃力的扭头一看谢氏、杨妈妈还有周围站着的不少伺候的人都瘫在了地上……
刚才还凶态毕露的婆子也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拿袖子将口鼻一掩就忙不迭的想往外退可是已经晚了,还没走几步就惊呼着栽倒在地,躺做一堆。.
见人都倒下了,解妈妈和阮妈妈赶紧上前一把揽住雨竹软倒的身子,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解妈妈从怀里掏出一个灰不溜秋的小瓶子,拔掉塞子往雨竹鼻下一晃,嘴里安慰着:“这迷药不伤身,吸一口就好了,虽然贵了点但是方便利索……”
雨竹无语了,解妈妈你要用药也不事先跟我商量一下,不带这样吓人的。不过总算是有惊无险,感到身上松快了一些,忙指了指谢氏,“快快把老太太扶起来。”
解妈妈见雨竹已经能动了,这才将佛龛前一支不起眼的已经快燃尽的线香灭了,小心的收进怀里,然后去给老太太闻解药。
正当解妈妈忙着给误中招数的丫鬟仆妇们解药的时候,全身湿漉漉的姚妈妈领着几个身穿铠甲的兵士闯了进来,看到屋里这一幕总算松了口气。
阮妈妈一眼看到那个黑脸小队长,虽然换了身行头,可那张黑脸实在是太让人印象深刻了,便上前福了一福:“有劳大人了。”
黑脸小队长看到这满屋子的女眷,正尴尬的不知道眼睛往哪儿放,闻言只得干笑两声,“不敢当不敢当,我叫何冲”。挠了挠头,见倒在地上的婆子们都被捆好了,还异常专业的将她们的嘴堵了起来防止咬舌自尽。这才给坐在上首的谢氏行了个礼,问道:“老太太,这是出了什么事?”
谢氏满是复杂的看了龚氏一眼,疲倦的揉了揉眉心,道:“问二太太吧,我也没完全闹明白呢。”
雨竹想了想,还是说道:“这事倒是不急,反正她们也跑不掉,你先告诉我,你们总共来了多少人?”
“抽不出更多的兄弟了·……”怕雨竹嫌少,黑脸小队长何冲小心翼翼的解释:“老······程大人以前就吩咐过,要是遇到变故,兵力怎么调派,实在……”
“我问你,总共有多少人?”雨竹强调,丫的,一个掉到煤堆里找都找不到的大老爷们,怎么说话扭扭捏捏、词不达意的。
何冲默默的腹谤:她果然是老大的夫人,如假包换,一样的彪悍……
“只来了一队,还留了人在外头守门,防止有人闯府。”干脆有啥说啥。
雨竹心中一松,赶紧吩咐:“让外头的人好好看看,看到府外有停着不动的马车、或是有可疑的徘徊不去的人,不管怎样抓了再说。”国公府地理位置相当好,类似超高档的小区,周边都是郡王府、侯府之类的巨大宅院,没有酒楼茶馆或小巷子,可容两辆四架马车并排通过的宽阔冒道路上有什么可疑车辆或人物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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