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装可怜,不把媳妇打压到完全失宠不罢手······雨竹分析,这些人对自己儿子都有种病态的感情,诱因可能是因为婚姻生活不幸福啦,妾室肆虐啦……反正她们心中什么都是虚的,只有儿子是完全属于自己、向着自己的,于是当别的女人要分去儿子注意力的时候,这些在长期压抑中的女人就崩溃了,疯狂了,往往会做出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来·……当然不排除有的是吃了婆婆太多苦以至于终于熬成婆后也想摆摆威风等等。
史老太太和外祖母杨氏都不是这种人,所以即便偶尔会给儿子几个服侍的人,那也是有分寸的。曾经听到一个八卦,一位守寡十几载的老太太好不容易将儿子培养成才,一路科举做官十分顺遂,年纪轻轻就成了一方县令,可惜凡事总不可能尽善尽美,该县令连续娶了三任妻子都不得善终——第一个妻子难产而亡,留下个病弱的儿子;第二任妻子某日午间被发现赤着身子与某俊俏小厮躺在一张床上,因通奸被休弃;最后一任是回娘家的路上遇上山贼,被凌辱之后放回······亏得她不是一般的女子,忍辱和父兄说了从那起子山贼交谈中可以知道是有人买通,又提供了自己回娘家走的近路是老太太建议的,这才查清了情况,还顺藤摸瓜牵出了前面几场真相——第一个媳妇难产是老太太亲自进产房动的手脚,第二任媳妇是老太太在媳妇立规矩的时候赐的带mi药的茶水……
偏远小地或许不能说明什么,但是京城里的把戏也不少,那些从小见惯争斗的老封君多得是整治媳妇的方法,虽然不会像那般出格,但是会更隐蔽、更难防范······一个“熬”字说尽了多少媳妇的委屈和血泪。
雨竹看着眼前思谦堂那块大大的牌匾,一双大眼睛弯弯笑起来。
谢氏正准备拣佛豆,只见她极肃穆的净手点上香,杨妈妈捧过一斤准备好的豆子来,先念了佛偈,然后亲手一个一个地拣在一个簸箩内每拣一个念一声佛。雨竹安静的站在一边等着那数不清的豆子在谢氏的手下以一种微不可见的速度转移着,有些犯怵,据说信佛的人手上都不是那么干净的,这便是京城里高门大户里的老太太十个有九个是信佛的原因……
“老二家的,你也来。”
雨竹一惊,看了眼脸色不大自然的龚氏,又看看没有表情的谢氏,还是乖乖走了上前,跪下一个一个拣了起来。
这豆子果然没短斤两啊,过了一会儿,雨竹忍着胳膊的酸疼,悄悄咬牙,拣佛豆不是为了延寿,表现善念么?怎的这般折腾人啊。
谢氏看着小儿媳龇牙咧嘴的模样,古井无波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挥手让她停下,自己接着拣了起来。
龚氏笑着上前,跪在谢氏身边道:“老太太,也借媳妇点福气吧,剩下的让媳妇来吧。”说着手就伸了上前。
“已经拣完了,你想要福气,怎么不早些?现在晚了。”谢氏正拣完最后一颗豆子,轻轻拍了拍手,又接过杨妈妈递来的帕子擦过,这才慢慢站了起来。
雨竹看着那双染着极鲜艳大红色指甲的纤细双手僵在了原地,而后像没事一般的收了回来,“那煮熟的母亲可得分媳妇一碗喽。”龚氏笑眯眯的扶着谢氏坐下,笑着开口。
谢氏慢斯条理的理了理跪的有些皱的衣摆,任由杨妈妈给她轻轻着腿,眯眼休息了一会儿才道:“早就和慧心大师说好的,等明日煮熟,派人送去十字街结寿缘,你要吃怕是要等下一次了。”
龚氏也不生气,笑着点头,“有老太太这句话就好,媳妇还担心有了可人疼的二弟妹,我这根老黄瓜可就没人疼了。”
“哪有这么些闲心思的,还不赶紧调理好身子给我生个孙子,你看看你房里这么些年就义哥儿一个嫡子,这么些年我不催你你也就偷懒了。”谢氏似笑非笑的睨了龚氏一眼,“也是奇了怪了,我送到你院子里去的两个丫鬟都是好生养的,怎么到了她们该有用的时候反而让我失望了呢?”
龚氏眼波一闪,笑道:“都怪媳妇不如老太太会调教人,以后一定改了。”说罢又转头看向雨竹,“二弟妹瞧见了没,二弟年纪不小了,你可得加把劲啊。早日给老太太生个白白嫩嫩的大胖孙子。”
雨竹适时的红了脸,小心脏又在咆哮:要你管,姐当然会生孩子,再动不动扯上我,小心我火起来在你房门口放捕鼠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