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修羽是世袭的公爵,如果今晚杨泽和李正隆只拿他的儿子做文章,他是不怕的,顶多也就是儿子被重罚,但只要不是立即要了性命,就算是判个秋后斩首,他也能本事把儿子给捞出来。
可现在却是拿他擅自从军营回来做文章,那就意味着他的官职有可能不保,而一个公爵如果没有了实际的官位,只剩下一个空头的爵位,那在当权者的眼里,他并不比一个普通百姓高贵多少,爵位是可以当饭吃的,但不能当刀子用,这点贾修羽比谁都清楚。
贾修羽也是个痛快人,认识到其中的危险性,他也不再犹豫,只是问道:“那,末将得罪了长公主,虽不知为何得罪了,但长公主还会不会追究?”
这话问的是有技巧的,他一旦卸任,不再当右神武大将军,那么长公主是不可能把他怎么样的,一个失了兵权的人,长公主怎么可能放在心上,又怎么可能再费力气去整治他呢,实际上,他问的是李正隆,如果我愿意配合,你以后会不会再为难我?
李正隆听得真切,回答得也直白,他道:“本王的姑母肯定会追究,但本王会尽全力,保你平安,只要你去了外地当都督,那本王绝对会保你富贵平安,但有一点,接任你大将军位置的人,必须要是本王,否则,兵权被夺,本王自身难保,又怎么能顾得上贾兄你呢!”
贾修羽一咬牙,答道:“末将定会给王爷一个交待,王爷尽管放心!”
杨泽在旁笑道:“只要贾公给王爷一个交待,那王爷也定会给贾公一个交待的。”说着,他看了眼李正隆。
李正隆微微点头,他知道杨泽这是在提醒自己。当然,他也会给杨泽一个交待的,镇西大王爷李晏的事,他会说服相王办好的。
贾修羽道:“那犬子……”他想现在就把贾继祖带回去。儿子还在受苦。他岂有不担心之理。
杨泽道:“贾公,实不相瞒。下官在医术方面,很有些心得,必可治好令郎的伤势,这点你尽可放心。先让令郎住在下官这里吧,他的伤势不适合移动,待大慈恩寺的无遮大会结束,他的伤势估计能有所好转,那时再由贾公将他接回,这样岂不是好!”
贾修羽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明显是要扣押人质。如果自己不把承诺兑现,那儿子的伤势怕就得恶化了,要想让儿子活着回家,那他就必须要把事情办妥。
“那末将能看看犬子么?”贾修羽问李正隆。
李正隆看向杨泽。杨泽笑道:“当然可以,他和那个焦树权就在厢房里呢,不过,他们现在是人犯,不能和别人说话,也不能相互之间说话,以免串供,贾公在窗外看一眼便成!”
贾修羽立即起身出门,杨泽跟在身后,来到院子里,杨泽吩咐一声,付丙荣上前把厢房的窗户打开。贾修羽看着儿子的样子,心中痛苦之急,叫了一声,可贾继祖却无法回答,他的腿断了,嘴被堵着,眼睛还被蒙着,听了爹爹的声音,除了挣扎几下之后,再没别的办法。
贾修羽看着儿子的惨状,心中滴血,他回头对杨泽道:“杨大人,咱们以前可没有过节,以后……也希望没有!”
“本官明白,只要贾公按着答应王爷的话去做,那令郎就安全得很,其实,这事和下官并没有什么关系,有些事,你懂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杨泽郑重地点头答应,但他说话的声音很低。
李正隆自恃身份,没有跟出来,结果被杨泽钻了个空子。
贾修羽始终认为,这事是李正隆主使的,杨泽只是按着命令办事而已,他哼了声,也压低声音,道:“你跟了这么狠心的主子,当心自己也没好报!”说罢,转身大步离开。
杨泽望着他的背影,轻声道:“我可没有主子!”转过身,慢慢地走回了二堂。
回到二堂,李正隆问道:“他走了?可在临走之时说了什么?”
杨泽笑道:“他说希望以后和下官能做朋友,下官当然答应,当然以后没可能做朋友的,他说这句话不过就是想让他儿子,在这段时间里不要真的伤势恶化了。”
李正隆点点头,道:“再有一日,就是大慈恩寺的无遮大会了,为兄天亮之后便要去父王那里,和他说镇西大王爷的事,就不在这里陪杨兄弟了,告辞!”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冲着杨泽抱了抱拳,甚至连腰都弯了弯,对于皇室子弟来讲,这算是最重的礼节了,在几十年前,先帝在位时,对侍名臣也用的这种礼节,是极尊重的意思,这代表李正隆真正的把杨泽当成了支持者,对待支持者,当然要尊重了,明智一些的君主都会用这种惠而不费的招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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