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正好因为是夏天,他上身没有穿衣服,迷迷糊糊的,他也没有穿鞋,便如昨晚那样,出了帐,绕到帐后,想方便一下,他不应该在帐后方便的,但当时迷糊,鬼使神差的就这样了,方便之后,又回了帐篷,只感口渴,正好枕头边上有瓶温水,他便喝了不少,接着又躺到了毯子上,可这时候,他就感觉自己出汗了,汗出的不是太多,微微出汗,而且感觉肢体稍稍有些轻松了,他就想难道是因为出帐方便了一下,所以病见好了?
他喝了不少的水,过了一会儿,就又想出去方便了,便和上次一样,又出去了,可这回帐外就来人了,便是那个妃子,他刚刚站到帐后,那妃子就叫了一声,结果他一听这个也不知怎么的,就觉头昏目眩,旋即昏倒,一泡尿全都尿到了裤子里,裤裆全湿了,当那妃子和赶来的侍卫把他抬回帐里,他还是晕了片刻,醒来之后。他的气怎么个撒法儿?那妃子不过是个奴隶出身的人罢了,堂堂汗王因为她的惊叫而尿了裤子。她的结果可想而知。
杨泽听完了,不觉感到这位汗王有些残忍,可这个时代就这样,他也改变不了,只是希望这位汗王的病早点儿好,以免再连累别的人。
慕容稀古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道:“那妃子很得我的宠爱。在我生病时,她能好好照顾我,而不是想着分我的财产,实属难得,我暴怒中杀了她,现在非常后悔,所以从那以后。我不再让人站岗,帐里也不留人,免得我再干出后悔的事来。”
这还像句人话,可后悔也没用,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杨泽皱起眉头,道:“老汗王。你现在还要晚上起夜,这是为何,是病还没有好利索么?”
慕容稀古道:“是啊,没有完全好,白天还行。晚上难受,身子有时还会发热。时好时坏,为了能好受一些,我便学着第一次起夜那样,每晚多来那么几次,不过,有时会晕倒,但幸好是片刻就醒。唉,实不知我还能活多久啊,儿子们又不争气。”
和别的老者一样,提起不争气的儿子来,他就要叹气,深怕自己死了,儿子把家业败光了,部落被别人吞并,那可就对不起祖宗了。
杨泽听了慕容稀古的话,颇有些无奈,有病就得看病,不能一个医生治不好,就放弃治疗了。其实,慕容稀古的表现,和很多老人一样,都属于忌医讳病。
有很多老人因为年纪大了,体质变弱,身体上总有些这样那样的毛病,可他们却不喜欢别人说他有毛病,比如儿孙们要老人去医院看看,可老人却不愿意去,说没病干嘛要去医院,浪费钱。实际上,老人是怕检查出毛病来,本来挺平静的生活,会因为检查出毛病而变得不平静,给老人增加心理负担,所以老人们往往宁愿欺骗自己,也不愿意去检查身体,不去医院看医生。
表现出来的行为各不相同,但归根结底本质是一样的。
慕容稀古不相信医生,而相信只要自己出帐去方便方便,只要和第一次的流程相同,他的病就能好,这其实也是一种忌医讳病,只不过表现是更极端而已。
对于这种情况,如果一个劲儿地和他说你有病,得吃药,那往往会适得其反,所以需要心理上的疏导,直白点儿说,就是换一种看病的方法。
莫说慕容稀古对镇西的发展有重要作用,就算是一点儿作用没有,但做为一个医生,杨泽也会给他治病的,这和对方是不是胡人无关。
杨泽想了半晌,道:“老汗王,其实你不必每晚都使劲喝水,还出帐去方便的,其实如果你能喝点儿别的,没准效果更好,也就不必大冬天的挨冻了,在帐里拿个夜壶方便就行,比如说喝点有营养的汤水,就象是补药那种东西,本官在长安时,那些大贵族,象亲王国公那些人,都喜欢喝补药的,我家女皇陛下也是如此。”
他不说慕容稀古有病,而说长安的大贵族喝补药,连女皇都喝,这么一来,只要是慕容稀古想学大方贵族,那他就十有七八能接受喝药的事。
果然,慕容稀古听了大感兴趣,道:“怎么,连你们女皇都喝补药?补药是什么东西,我却是从来没喝过的。”
杨泽微微一笑,道:“补药可不是普通的药,那可是大富大贵的人喝的汤药,是给没病的人喝的,为的就是不生病,所以贵着呢!”
慕容稀古嘿的一声:“越贵越好,我别的没有,金子有的是,不怕贵,就怕不贵,那可就配不上我的身份了!”
你既然这么说,那也只好就顺你的意了!杨泽道:“那不如让本官给老汗王你看看,看你适合喝哪种补药,你是要和我家女皇喝的一样呢,还是要和亲王们喝的一样,或者只是和国公喝的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