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的,杨泽想多睡会儿也不可得,只好爬起了身,叫进木根,伺候他洗漱,等收拾妥当了,他出帐之后,便看到慕容稀古站在外面,老汗王精神抖擞,一点儿看不出有毛病,满脸都是“我昨晚睡得很好的表情”。
杨泽心中有疑问,可也不好意思当面问慕容稀古,一切照常,大队再次启程赶路。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待晚上再进帐篷时,杨泽便去了慕容犀的帐篷,美其名曰闲着没事,和你聊聊天!
做为部落的继承人,慕容犀自然可以跟随在父汗的身边,对于这次出行,他还是满怀希望的,如果真的能和镇西拉上关系,进而再和大方拉上关系,而这里面又有他出的力,那么对于他能继承汗位是有很大帮助的,至于杨泽曾经抓过他,他也没当回事,又没受什么罪,顶多委屈一点儿,小小委屈和汗位比起来,实在算不上是回事儿。
见杨泽来访,慕容犀大喜过望,难不成杨县令有话想要和自己私下聊聊,这可是大好事啊!
在慕容犀的帐篷里,杨泽和慕容犀先是展望了一下未来,对于镇西和慕容部能合作表示了肯定,又对大家能够精诚合作的精神表示了赞扬,大道理和没用的废话讲了一大通,讲得两人都感觉是在浪费时间之后,杨泽这才开始说到正题。
杨泽问道:“大王子,昨天晚上,我起夜方便,就是晚上有尿,出来撒尿,结果发现帐外并无卫兵,我是没啥的,有没有人保护都无所谓,可你父汗年纪大了,却是需要人保护的,至少晚上他有点儿啥事儿,叫一声也得有人进去伺候啊,你说是不是,今晚不如加派人手,在你父汗的帐外站站岗吧!”
这话他本来想去问波尔赤了,但又感觉波尔赤心眼儿太多,怕是问不出实话来,所以不如来问慕容犀,儿子关心老子,这是天经地义的,只要自己稍加引导,就能问出实话来。
慕容犀脸色一黯,虽然杨泽说撒尿什么的,言辞粗鲁,但他却不在乎,不认为是失礼,实际上要是说得太有文采,他反而会听不懂。而且他又不是傻子,机灵得很,稍一犹豫,便道:“想来昨晚杨大人出帐方便之时,看到了我父汗,感到很奇怪,所以才问在下这事。”
杨泽点了点头,道:“是啊,我还和老汗王打了招呼,他却没有理我,我又不好问他,所以只能问你了,他是不是有夜游之症啊?就是,他晚上睡觉时,会不知不觉地做一些事,醒来后又全都不记得了?”
慕容犀沉默半晌,看样子是在考虑这事要不要告诉杨泽,毕竟这涉及到一部之主的**,杨泽又是外人,不好和他明说的。
杨泽见他不吱声,便道:“本官懂些医术,而且我大方有无数的名医,如果老汗王真的有病,那就算是我治不好,多请些名医来给他看看,想必也是能治好的,他年纪那么大了,总不好让他再遭这份罪。”
到底是当儿子的,听能治好父亲的病,慕容犀这才一咬牙,把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慕容稀古以前的身体好着呢,从不得病,可在今年夏天却得了风寒,也就是感冒,他从来不生病,可一旦生起病来,就非常的严重,如果是普通人,感冒次数多的人,那么吃些药,发发汗,把烧退了,病也就好了,可慕容稀古却不是这样。
当时给慕容稀古看病的人,就是波尔赤,波尔赤这个老巫师用秃噜浑的土方治病,可怎么也治不好,部落里的人也都慌了,只好派人去了求州,找寻医生来草原给慕容稀古治病。
医生是请到了,给吃了药,可慕容稀古的病仍不见好转,不但恶寒发热,还头痛,服了药之后仍旧不能出汗,这可把部落里的人都急坏了,也把那个医生给吓坏了,很是后悔贪图重金诊费来草原,如果治不好汗王的病,岂不是要被砍脑袋,都没地方喊冤去。
当时最着急的便是慕容犀了,要是父汗就这么病死了,没有留下临终遗言,那他可就不一定能继承汗位,他的弟弟们可都不好惹,说不定就要内斗,他不见得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可让人惊讶的事,慕容稀古的病竟然自己好了,而好的原因非常简单,竟然就是半夜出去方便了一下,然后就好了。从此以后,慕容稀古就养成了个毛病,总是半夜出去方便。
听了慕容犀的描述,杨泽奇道:“不是梦游?那为什么我喊你父汗,他却不理我?”
慕容犀眨巴眨巴眼睛,摇头道:“这个我却不知了,但我父汗吩咐,他在晚上睡觉时,帐外不许卫兵站岗,所以……唉,在下是真的不知道。”
杨泽皱起眉头,那慕容稀古的年岁可不小了,难得他这么支持和镇西来往,他要是有了病,得给他看看才成,要不然大冬天的半夜这么个折腾法儿,还不得把老汗王给折腾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