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连摇头,“伯父,她现在万万不能回京……!”
“……哦?京中究竟发生何事?”南歌压低了声儿,难道玄铁林已经动手了?
归风小心地看了看屋门,确信寒林不会听到,这才缓缓开口,“早在十余日前,大约也就是薛姑娘离京后,玄铁林便在京中布散了煞气,但因着表姊身子虚弱,又怕她一时任性急着回京,这个消息一直都牢牢地瞒着她。”
南歌勾起一丝冷笑,“呵,不愧是玄启……”在大势已经定下后,方才遣人前来告知自己的计划,的确是“坦荡”得紧,“那么如今,祈天宫还能牵制住多久?”
归风遗憾地摇了摇头,声音压到极低极低,“至多两日,若是横生变故,怕也只能拖得了一日……因此,还请伯父尽快更改决定,归风立刻就得返回京中,留不得许久。”寒林不能归京,以她的性子,一定会强行使用水灵的术法去净化煞气,可她现在根本没有恢复,这样做,不堪设想。
雾气微微淡了下去,安静的竹林间,露水滴落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在空旷的林子里泛起十分空灵的回响。
南歌思考了许久,面色一如既往地平淡,“归风,说来那个商家的孩子,应该也足以独当一面了吧?”
“您是说承华吗?”归风有些奇怪,刚才分明在说着京中的形势,怎会突然就说起了承华?肯定地点点头,“那个孩子很能干,这样小小的年纪,面对围城的煞气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的确没有辜负大祭司和表姊对他的期望。”
“这样很好。”南歌轻敛了眉,一向平淡的神色中忽地泛起一抹倦色,“你且留在这里照看寒林几日,别告诉她我去了哪里,只说过几日翟川会亲自来接她……”
归风尽力压制疑虑,用带着些颤儿但总体还算平静的语气道:“伯父的意思是……您去京中?”
南歌点了点头,很是平淡地笑了笑,“你很聪明。”
归风依然带着不解,“可这一次……不论如何,魔灵亦是灵族一脉,我在祈天宫已久,尚且指不出什么错处来,您去,却算得什么事情?”
“无妨,玄启自能明白。”南歌满不在乎地抬头看着雾气迷茫的上空,一向淡然的声音略略严肃起来,“归风,我族虽然多是分散独行,总还是需要一人来管理些许事务的。”
“……您的意思……归风有些难以明白。”归风轻轻摇头,其实不是不明白,而是他不愿意去想那些。
“过后你自会明白。”南歌缓缓吐出一口气,似乎很是释怀,“这些年陪着寒林留在这里,连我自己亦是许久未见外间的风景,这一路倒是能够消解消解这林中的忧郁之气。”
屋门忽地轻轻一响,寒林立在廊外直摇头,“南歌,你等一等。”
“表姊……”归风有些震惊地看着她,刚才他们都探听过,她气息十分平稳,分明就是熟睡的样子,又怎么会突然醒来?
“归风,你来了……”寒林轻轻一笑,走下台阶的步子却十分地快,一路赶到南歌面前,抬起头微微苦笑,“你若是川,再也不会被我骗到,可惜不是……我并未睡着,你们说的那些,我都知道了。”
南歌敛起眉,早就该想到这丫头是在装睡,只是一时太过紧急,竟忘了她之前便在他与平月谈话时潜听过,无奈地伸手拍了拍她,“既是听到了,就乖乖留在这里,归风会照顾你的,多则三日,少则一日,翟川也就来接你回京了,听话。”
“南歌,你不能去。”寒林紧紧咬住唇,缓缓摇头。
叶影上方的浓雾向两旁散开了去,秋日干净的阳光经过重重叶影的过滤,淡淡地投下一道美丽的天光,将她那一张紧绷的脸映得越发肃然起来。
“寒林,别任性,你的身子受不住任何水灵的术法,过些时日再回去,也不过就是两三日的时光罢了,这么多年都等下来了,难道这一会儿就等不得了?”南歌轻轻抚着她冰凉的头发,柔声安慰。
寒林越发用力地咬着唇,一时又不知说什么才好,根本不是这个原因,她知道的,他不能够去,他不能够去京城。
“听话就好,我们就此别过吧。”南歌见她不说话,急忙抽身离去,不再给她一点时间去说挽留自己的理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