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寒林本性调皮,就算后来被商靳那般教养,到底还是改不了,现在好了,把个孩子教到这样不懂事。
寒林脸一沉,“我信里提过了,潮儿是由南歌教养的,你既然不满意,为什么不早些来?”她虽然没有刻意计算时间,但潮儿都从那么一点长到自己小腿那么高了,真以为她在这雾霭林中不知日月流逝?
翟川一噎,当时只以为她那般提起是玩笑之言,并未放在心上,敛眸见她想逃,抢先一步抓住她手腕,把她拖到身前,“此事先不论,你和南歌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说起此事,寒林不再理直气壮,埋下头沉吟不语,那样的事情叫她如何说出口?
“林儿……”翟川环住她的腰,将她整个捉进怀里,沉声叹息,“你是不是在怨恨我把你丢下太久,所以才故意气我?”
寒林只觉心上一抽,一口咬住他衣襟,一边委屈地低声埋怨,“我当然恨你……你抛下我一个人,还……还去娶别人……!”本来只是打算赌气,说着却真的伤了心,眼泪夺眶而出,哭个不住,“要不是那样,我又怎会……在南歌怀里睡着?我问你,那个时候……你又在哪里?!”
翟川被她埋怨的话一怔,轻轻摩挲着她冰凉的头发不语,这样过了许久,才低声叹息,“林儿,对不起,是我没能做到答应你的事。”过去没有,此后……还是不能。
寒林想起之前的事情,反手推开他,背过身轻轻摇头,“算了,要说对不起的人……该是我。南歌说……我不仅在梦中唤着你,还一直唤着师兄……这样的我,本就当不起你的承诺……川,对不起。”
“林儿,我不在意……”翟川抿唇,每每夜半梦回,的确常常听见她含糊不清地唤着温空冥,初时自然不悦,但日子一久也就习惯了,何况她唤自己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这是好事。
“不,你在意的,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意。”寒林轻轻摇头,一时又痛上心扉,水汽漫上眸子,“是我不好,是我想得到太多……身为祈天宫的族人,我根本不配……”
承有神血,便没有资格去像普通人一样去喜欢旁人,从一开始她就错了……有时候会想,为什么她偏偏要承有神血呢?但没有神血,她又在哪里?这本就是绕不出的悖论……
“林儿,不要想这些。”翟川心疼地揽住她,单薄的身子虽然比分开时好一些,但这一年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她生出这种想法?“再等几年,等这些都结束,我们去玉明山……”
“好,我会等的。”寒林伸手抱住他,空落落的心慢慢安稳下来,“川,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要做,可是在这里多陪我一会儿,好吗?”
“傻丫头,我也不想放开你。”翟川缓缓梳着她的长发,冰丝一般地凉,蓦地想起刚才的疑问,“你的身子,为什么又变得那么凉?”
寒林一愣,想起南歌说的那些,不由脸一红,“应当是因为,我们分开太久了……”
“分开太久?”翟川托起她精巧的下巴,见她小脸一片羞红,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低头轻笑,哑着声问她,“你知道我刚才有多想要你吗?”
“不要……!”寒林挣扎着想逃,无奈背后被他用手肘牢牢地抵住了,一时动弹不得,越发羞窘起来,“放手……”
“不是想让我留下来陪你吗?”翟川轻轻抚着她颈上冰凉的肌肤,过了这么久,还是弄不明白这个丫头为什么这样喜欢害羞。
寒林委屈地咬了咬唇,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他抢先噙住了唇,大眼惊恐地盯着近在咫尺的俊目,埋怨的话全被堵回口中。
虽然她并不想有什么进一步的亲密,但唇上那点感受很快化开,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更多。
身上一凉,祭衣已经被扯去,这才清醒过来,又想逃开。
“林儿……”翟川控制住她不安分的身子,无奈地看着她,“你为什么总是……?”捧起她羞红的小脸,“我们是夫妻,拜过堂成过亲的……你为什么要逃?”
寒林顺着眼不敢看他,挣扎着要抽回手,小声嗫嚅,“我害怕……川,我害怕……”
“你到底在怕什么?”翟川紧紧锁着她躲闪的眸子,如果说过去是因为与温空冥那件事留下了太可怕的印象,那么如今呢?难道她还在怕这个?
寒林无助地咬着他的衣襟,一手覆在胸口,“川……我怕你像师兄一样,把自己装进我的心里,然后连着我的心一道剜去……那样的感觉,真的好痛好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