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李培风正襟危坐,一脸认真,运用了绕梁之音说话简直超好听的:“我虽然和您接触不多,只见了几面,但也能体会到您渊博的知识和宽宏大度的性格。您给我的感觉,那就是遇之彷如春风拂面,离别若冬雪消融。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的校园生涯,我从来没遇见向您这样的老师。
“上次中秋节从您家离开,即便只和您短暂地交谈了几句。却让我不禁想起了颜渊形容夫子的那句话;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前后左右,无不是道!”
赵海奇嘴角一抽,收回目光,撩了点水在胸前,李培风的马屁却还没说完
“随后,我当天夜里反复琢磨您对我的谆谆教诲,体会愈加深刻,又向清歌打听了些您的事迹,只剩一句感慨;亮节高风昭昊宇,星光璀璨映红尘!”
“啊,那个
赵海奇心说这马屁也太刻意了,抬起手想要打断却有些犹豫,刚才聊到哪来着?我要说什么来着?
李培风声情并茂:“从那时起,我便明白,叔叔您和我爸爸一样!就是那种极为罕见的,不仅能够传授人知识,点燃学生智慧火苗,还能够让人的心灵荒漠孕育生机,为人生之舟拨正航向的灯塔,传播真善美的灵魂工程师!”
语气一顿,李培风调转话头:“所以,我刚才不是和您辩论,只是向您说一些关于人生,关于爱情的小小看法,肯定有不成熟的地方,但也是我真心实意的表达。”
“你.
赵海奇用手将头发往后背了背,低头又欲开口,却咽回去,摘下手牌递给李培风,毫不客气地吩咐道:“你去把我衣柜里的眼镜拿来。”
这小子嘴太厉害,脸皮也是惊为天人的厚,什么马屁都能拍啊,就硬拍!
连您和我爸爸一样这种话都说的出来?!
还要不要文人的风骨了?要不要知识分子的气节了?
赵海奇的下属们有些一部分是老资格教授,他平常都是哄着人家的,年轻些的,也普遍是清高唯我的性子,虽然不乏个别爱钻营的,但哪有把马屁拍的这么露骨?还拍的这么好听的?没有!一个没有!
赵院长也是头一遇到,他感觉自己还真有点抵抗不住。
哼,不得不认真起来了!!
“好嘞。
李培风利索地接过手牌,出了温泉池穿上拖鞋,一路小跑,那殷勤的架势,还真有点毛头女婿第一次见老丈人的样子
“乱七八糟!”
赵海奇看着李培风远去的背影,万千思绪,惹得心头烦躁,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你怎么跟他谈的?’
李馨这时候也从室内走出了室外,皱眉问道:“人怎么还走了?”
“我让他帮我取下眼镜,一会就回来。
赵海奇透过玻璃门,往室内看了一眼,见赵清歌坐在池边摆弄手机,关切道:“你跟朵朵谈的怎么样?”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李馨面色立刻阴沉下来:“我叫她给李培风更换导师,从此以后断绝来往。她不同意,还说要辞职,等李培风毕了业就辞职,现在正用手机打辞职报告呢。
“胡闹!”
“你跟她说吧,我说什么她现在也不听了。”李馨也是心烦意乱:“不知道李培风这个小混蛋给朵朵灌了什么迷魂汤,宁可辞职也要和他在一起。”
“再怎么样也没必要辞职啊。”
赵海奇摇了摇头,眯着眼睛仔细观瞧了一下妻子脸色,沉吟道:“平心而论,除了培风和朵朵的那层关系,你觉得这个小男孩怎么样?’
刚刚坐下的李馨忽地站起身,惊疑不定看向自己丈夫:“你什么意思?你是同意朵朵和他
“不是同不同意的问题!”
赵海奇摸向鼻梁,下意识地想推推眼镜,意识到它并不存在后,脸上流露出一丝丝颓然和无奈:“关键是,咱们女儿早就不是朵朵了,她已经过花期了。
朵朵,赵清歌小名,寓意,美好的花骨朵,肉乎乎的超好听,超美丽
但哪有三十三岁的花骨朵啊?!!
李馨的脸色阴晴不定,咬牙道:“还有时间,还有时间,即便再怎么样,总不能让她学生摘了去吧!这是大问题!”
赵海奇轻叹一声:“这也不是摘不摘的问题,而是花朵已经将自己给予风了,女儿都说要辞职了,她这么大的人若铁了心,你有办法阻止?”
“我没办法!”
李馨忿忿道:“你这个当父亲的没办法,我有什么办法?”
赵海奇眼睛一眯:“我还真有个没有办法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