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话的人自然是竟陵王萧子良,凌衍和上音一听就知道不好——未经主人允许擅自登岛,然后又偷听主人说话被发现。上音当下就想要带着凌衍离开,可是凌衍却在电光石火一瞬间拍了拍上音的手背,在上音耳边说了一句:“这次我来护你。”
说完,
凌衍直接跳了出去,来到了亭前拜下:“对不起,王爷,是我。”
“凌公子?”竟陵王看了凌衍一眼,又不放心地看了看凌衍走出来的草丛,不太确定地问道,“只你一人?”
“是,只我一人。”
“你一个人来此地做什么?”竟陵王还是不大相信,更是看着眼前这个人:贤相萧顺之收的义子,在萧家的顺位第三,前些日子萧相大丧,似乎就是眼前此人出面办理。萧顺之是何等的贤能,却没有想到死后竟然要别人的儿子来送终。
竟陵王摇摇头长叹了一声,挥了挥手准备让凌衍离开。
可是,
竟陵王身边的那个有两撇小胡子的男人却开了口:“这人无论是否是王爷的旧识,此事太大,我不能信他。”
说着,
男人竟然直接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指着凌衍:“只有死人,才永不会泄密。”
“唉?”凌衍吓得后退了好几步,“你们说了什么我啥都没听见啊!我站那么远怎么听得到——哎呀卧槽你来真的?!王爷你竟然不拦着他?!哎呀——”
凌衍惨叫着跳来跳去的躲开,
好在他来到了这个时代遇见了郗微,那个话不投机直接艹的女将军,和郗微练多了,凌衍竟然也能躲开对方的几个杀招,然后飞也似的开始跑。
竟陵王竟然只是在旁边看着,并没有阻拦——男人说的对,无论凌衍有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这件事情太大,他选择来湖心这处小岛上的目的,就是要避开西邸之中诸人,更愿无第三人知晓此事。可惜,天不遂人愿,竟然叫凌衍发现了此地。
加上,前些日子凌衍烧了屋子,引得萧坦之大闹佛会。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竟陵王便也听之任之,再不理会。
不多久,
那个男人回来了,一脸怒意:“那人跑得太快,直接跑到湖边潜入水中就不见了!子良,你这地方,选的不好!还需立刻派人将那个小子捉回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小侄疏忽了,还望叔叔不要见怪,”竟陵王竟然好脾气的致歉,更是鞠躬之后说道,“时候不早了,还请叔叔早点动身回去,天晚了山路不好走。”
“我又岂非是会畏惧天黑之辈?!”男人冷哼一声。
“叔叔自然不是,”竟陵王好脾气地走在前面引路,“只是,叔叔说要捉拿此人,我看不必,他不过无名小卒,就算知道了我想要杀父王,说出去,也没人信。倒不如听之任之,反正,三日之约,很快便到了。”
男人看着竟陵王的背影停下了脚步。
竟陵王也停下来,一时间湖心小岛上一切无声,良久,竟陵王才回头,冲着男人笑得意味深长,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待那两人走远后,上音这才站起身来——方才这两人在亭中说了什么他和凌衍确实什么都没有听见,但是刚才竟陵王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都听得真真切切。
六国天下,
能被竟陵王称之以“叔”的人,只有一个。
谁都知道殇宗的父亲文惠太子早逝,文惠太子只有一个长兄就是如今的梁王,而文惠太子的幼弟便是如今的律王——萧鸾。
堂堂六国之首的律国国君竟然会出现在了祭龙山之中,这绝非巧合。而且,自从宋国灭亡的时候,上音心中就有疑惑:都说律王亲征宋国,留下了御史中丞沈懿在律国执政。但是上音又在建邺见过了沈懿,推算起来,如今的律国岂非是无人主政?
然而,
律王为人城府极深,能够审时度势接连灭掉了陈、宋两国,定然不会当真将自己的老巢如此空悬出来。如今,到底是谁在律国主政,成为了第一个疑点。
竟陵王萧子良方才说了什么——他口中所说要杀的父王,岂非就是太子萧子昭和他竟陵王的亲生父亲:梁王萧赜?外传有贤良之名的竟陵王萧子良竟然要弑父,而且是合计着和梁国、和梁王有大仇的律王萧鸾一起。
这件事,若是传出去,定然会让西邸生乱,更是让梁国大乱。
想清楚了这些,上音顿时明白了律王萧鸾为何要对凌衍赶尽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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